她摇头,一本正经的语气:“今天时瑾不让我出门。”
人的骨头差异不大,若是身形相同,更难辨别。要精准地摸出骨相,谈何容易,至少,普通人想都不敢想。
得,天大地大,媳妇最大。
林升瞠目结舌:“你、你想干什么?”
地上的林升扭过头来,登时目瞪口呆了。
知道她自责,他一句话揭过去。
难怪会让时瑾亲自去。
霍一宁问:“不先跟我谈谈案子?”他还有一肚子的疑问。
这幅君子模样,还能说什么,赵腾飞舔了舔破了皮的嘴角:“那下次控制一下。”
韩渺笑了一声,询问:“四少,能给我十分钟?”她解释,“我总得打个电话,安排一下后事。”
男人背着光站在病床前,很高,气质儒雅,侧面打来的灯光折射在镜片上,反射出一抹幽绿,目光安静,毫无波澜地看着她:“会留疤吗?”
她不置可否,凑过去抱他:“怪我?”
“我看到你跑过来。”就是跑的太快了!没追上!他心有余悸,抱着她一时忘了撒手。
他才刚说完,砰的一声。
管他起因是什么,反正,他老谢家的弟子,他还能不管?
她这才放心。
病房里,监护仪与输液管发出滴滴的声音,静谧里,有节奏地响着。
女人生了一双桃眼,淡妆,不笑时,有些清冷。
她张嘴,声音沙哑:“少爷。”
秦霄周识趣地闭嘴了,他是怕了时瑾这只狼崽子了,懒得管他和秦家那只老狼的事。他掏出一张照片,推到时瑾那边:“明白我的意思吧?”时瑾是个聪明人,不用解释太多。
“你伤还没好,我帮你揍。”
照片里的女人,和姜九笙有八九分相像。
手术刚结束,音乐大师谢暮舟过来悲痛欲绝地哭了一顿。
姜九笙好奇:“你是怎么知道他们的计划的?”
时瑾带着她的手,放进衣服里,往后仰了一点,把沾血的外套脱了扔在地上,然后托着她的腰,从地上抱起来,放在了玄关的柜子上。
姜九笙提醒:“可以松手了。”
秦霄周猜测:“你是不是在老头身边安插眼线了?”秦行信任的人,就那么几个,是谁呢?谁呢谁呢?
时瑾抬眸,看过去:“装了这么多年蠢,不装了?”
姜九笙勾住时瑾的脖子,低头在他喉结上亲了一下:“医院那个女人怎么办?”
打架?
他扶住她的腰,皱着眉,脏也得给她抱。
谢荡趴在楼梯扶手上,从上面往下看她:“急什么?等宇文过来再走。”
早晚有这一天。
时瑾笑,很听话,转了一圈,然后又蹲回她跟前:“我没受伤,是别人的血。”
谢荡给她截下了:“行了,万一失手弄出人命就不好搞了。”
不蠢,这女人一看就是精明的。
韩渺环视了一圈,似笑非笑地看着秦霄周:“四少,你拿我当傻子吗?”
“秦行能在缉毒队埋线人,我也能在他身边养内奸。而且,谢荡的车祸,我查到一些事情,偏偏在这个时候,让我去交易,要猜出他们的心思也不难。”
姜九笙拿开他的手,给他又解了一颗纽扣:“闭着眼睛怎么认?”
哪舍得。
哼,敢撞他!他瞧了瞧四周,找东西打人,楼梯间什么都没有,就一个灭火器,刚要过去拿,姜九笙拉住他。
我艹!
韩渺颔首,转身往七号仓库走去。仓库两边,戴着头套的男人看了她一眼,惊讶地瞪大了眼。
霍一宁笑了笑,把车掉了头。
秦霄周的意思不言而喻,时瑾没有反对,他言简意赅:“提你的要求,我不欠人情。”
谢荡一把揉乱她的头发,偏偏不放手:“抱一下会死啊!”是谁害他心惊胆战的!抱都不给抱!这种人,就该被逐出师门!
她下车,走开一段距离,拨了电话,很快,电话通了:“是我。”
在沧江码头交易之前,秦霄周来找过时瑾,将他在秦行那偷听到的事情,言简意赅地说了一遍,说得不清不楚,没头没尾,唯独‘秦行想借警察的手对姜九笙不利’这件事,他反复强调了三遍。
不到十分钟,就三四分钟,韩渺挂了电话,没有上车,从车窗外看秦霄周:“不是试戏吗?有没有台词?”
时瑾关上车门:“不急。”他说,“我家笙笙还在等我,其他的事稍后再谈。”说完,他进了小区,脚步略急。
她没有细说,秦左应该都向他汇报过。
时瑾不贪权,何况,秦家人不了解姜九笙,他多少了解一些,姜九笙是个光明磊落的人,是非观太正,不会喜欢秦家这些伤天害理的勾当。他也多少了解一些时瑾这个人,为了姜九笙,没什么做不出来的。
“我的戏还没杀青。”
时瑾喝了一口咖啡,有点凉,很苦,他点头:“行。”
时瑾目色募地一沉。
不是警匪剧,是枪杀现场呢。韩渺瞧着车窗外,神色倒平静:“要是我把命搭进去了呢?”
他拔针头的时候,划破了手背,现在还在冒血。
攻计,他最在行。
“又死不了人。”他松开了手,瞥了一眼手背的血,胡乱用指腹抹掉,“你电话怎么打不通?”还以为她遇害了,差点没把他吓死。
姜九笙下一层楼梯,把手机和包收拾好:“我回家了。”
谢荡嘴角一抽,摆摆手:“滚吧。”马不停蹄地滚!
她坐在柜子上,比站着的他高一点点,手绕在他脖子上,听话地点了头:“我不插手,你也不要瞒我。”
秦行和苏伏能谋,他也能。
外科领域要做到哪个程度,姜九笙就不知晓了。
“今天出门了?”时瑾问她。
赵腾飞摩挲下巴,不知道哪里奇怪,反正就是很奇怪。
“时瑾。”
她有了几分兴趣,眼角上挑:“怎么试?”
说起秦霄周,时瑾自然不悦。
她不插手,因为势单力薄,不想给他徒增麻烦。
她不算笨,会算计,也就只有他能让她关心则乱了。
警匪剧?
时瑾一副好脾气的样子:“好。”
时瑾就事论事:“整容手术很成功,痕迹不重。”要不是留着有用,他想捏碎那张脸。
秦霄周大喇喇走人,笑得如沐春风。
他看了一眼。
秦霄周正儿八经的语气,说得煞有其事:“你应该也知道,虽然我在秦氏娱乐挂了个职,但真正做主的还是我妹秦萧轶,我要把你签进秦氏,得有让人服众的理由。”
时瑾不由分说:“先排别人的,我会帮你安排,你陪我就好了,不要很长时间,秦家那边我会尽快收网。”
这个狗崽子!
时瑾一只手环着她的腰,抱起她,往浴室走:“先让她替你躺着,侵犯肖像权,总要付点费。”他走得慢,抬头,时不时亲她的脖子,“等过几天你就去装病,在医院陪陪我。”
谢荡这才注意到,地上还躺了个人,趴在那里跟死了一样,他用脚踢了踢:“这谁啊?”
姜九笙扫了一眼:“是他?”
双手撑在柜子上,他把她圈进怀里:“我会处理,你乖,别管这些事好不好?”他耐心地解释,“扯上了秦家,没几件不违法的,我不希望你趟这趟浑水。”
“不明显吗?”姜九笙掂了掂手里的灭火器,“打你啊。”说完,她扛起灭火器,直接往林升脑袋上砸。
姜九笙走过去,搬起灭火器。
秦霄周噙笑,颇为满意对方的识趣:“你就进去,叫几声时瑾。”他提醒,“哦,要脉脉含情地叫。”
来龙去脉姜九笙基本都清楚了,还有件事,她兴致勃勃:“荡荡说医院有个‘姜九笙’。”
“……”
既然能以假乱真,估计,很像很像。
姜九笙也不瞒他:“嗯,去了一趟医院。”顺便解决了一个麻烦。
谢荡的伤,还是墨宝的伤,这一下还真不解气,姜九笙又扛起灭火器。
韩渺戴着氧气罩,稍稍抬起头,迎着光看他:“会的吧。”
子弹穿过皮肉,只差三厘米,就碰到心脏,怎么会不留疤。
男人穿着黑色的西装,眉宇轻蹙,声音温柔,似笑非笑:“那样的话,又要给你安排手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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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