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还想再夸两句呢。
时瑾看着他,说:“是背负投。”
小了点了,没关系,至少成年了啊,重头戏来了,徐老爷子笑得像院子里那朵迎春:“有男朋友吗?”
时瑾正儿八经的语气:“徐医生太老了,不抗打。”
她不是故意的,她从小练武,防御意识太强,如果有手从她后面伸过来,身体会先于大脑做出本能的御敌反应。
他一边数落,一边吆喝老蒋赶紧开车送医院。
她闭上眼,摸着地,给他把浴巾捡起来,盖上他下腹那一团,不敢打开眼睛,又摸着地,准备躬身伏地离开。
秦左:“……”
秦左抬头,一脸焦急:“受伤了。”
手无寸铁的徐青舶:“……”
他住院还没一个小时,时瑾就来了。
这话真欠扁!
徐老爷子咳了几声,以掩饰他的尴尬:“来,吃吃,男朋友的事还不急,你还小。”
他被摔了个四仰八叉,龇牙咧嘴,痛到质壁分离!
“以后要小心一点,爷爷和大伯都很担心。”
她不爱笑,脸上是正经又认真的表情。
唯独秦左,笔直地站在门口,纹丝不动。
时瑾牵着她走得很慢:“嗯,秦左十六岁就拿了世界青少年散打锦标赛的第三名。”
徐青久看热闹不嫌事大,从果篮里拿了个桔子,掰开,吃了一口,甜得他眯了眼睛:“你打算怎么负责?”
姜九笙说完,时瑾接了话:“秦左以后离他远一些就没事。”
徐青舶趴在床上,腰上绑了医用腹带,姿势像具死尸,脸色像猪肝:“嗯。”
徐老爷子:“……”
徐青舶只是闪了一下腰,算他运气不错了。
“来,坐爷爷这。”
秦左一脸慎重:“我付医药费。”她看着徐青舶,短发黑眸,坚定又干脆,“他住院期间我伺候他,”
“!”
徐青久抱着手,语气耐人寻味:“成年了呀,那可以负责了。”摸了摸下巴,目光朝外瞟了一眼,“是吧。”
“仰面还是正面?”
说这姑娘的气质怎么有点怪,原来是走南闯北的江湖人士,一身正气与侠义。
病房外,姜九笙被时瑾牵着,她忽然问起:“秦左本姓就是秦吗?”
她以前的男朋友,都是这样被她打进医院的,没有一个交往后能挨过三天。
徐青舶狠狠瞪了一眼,嚎了一嗓子:“你又不是我主治医生,问那么多干吗?”他倒抽了一口气,妈的,说话大点声都疼!
秦左:“……”
是不祥的预感!
“不是。”见有人来了,时瑾把她的口罩给她戴好,边走边同她说,“秦左的父亲以前是秦行的左膀右臂,十多年前死于仇家之手,全家就只有她活下来了,她和秦中一样,从小被养在秦海膝下。”
徐老爷子半信半疑,眼珠子在两人身上来回打转,也没看明白是个什么情况:“这么大个人还能摔。”
他觉得他上辈子可能欠了这姑娘什么,又或者,他是个武林败类,与这姑娘正邪不两立。
“笙姐。”
下午五点,医院报告出来了,急性扭伤,腰部韧带因为外力过度牵拉而引起的急性撕裂伤。徐青舶一时还动不了,得卧床,他预判——他妈的估计都十级伤残了。
徐老爷子把水果盘推过去给她吃,又给她拿了块酥:“多大了?”
她说:“世界第三。”很平常的语气,内敛而不卑不亢。
还有胆子来医院!徐青舶气得肝都疼了,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姜九笙笑:“爷爷好像想给她和徐医生牵线。”
“她散打很厉害。”就这一点,姜九笙是很敬佩秦左的,就像宇文冲锋尊敬她一样,对比自己散打段位更厉害的人,都是由衷的敬重。
他咬牙,恶狠狠地在小姑娘耳边说:“你要是敢说出去,我把你灭口了。”
徐青舶胡乱擦了两把头发,把毛巾挂脖子上,打量眼前这个‘腹肌八块胸肌发育不完全’的小姑娘:“你是谁?来我房间做什么?”
背上,徐青舶痛到白眼直翻。
徐青舶被气笑了:“对不起有用?我的腰能好?”
靠!快来道雷,劈死时瑾。
秦左去了楼上,她不知道姜九笙的房间是哪间,不过,看见博美趴在一间房的门前摇尾巴,想着应该是姜九笙的房间,就过去敲门了。
自卖自夸的话,全部胎死腹中了。
是个孤儿啊,可怜见儿的。
徐青舶没忍住:“艹!”
“……”
徐青舶拨了拨额前湿漉漉的短发:“你还没说你是谁呢?”
而且秦左跟秦中一样,对时瑾十分尊重。
哎呀,没男朋友啊!
他突然问:“是秦左摔的?”
徐青舶趴着,撑着眼皮瞧时瑾,不满地哼哼:“做医生的,要有职业操守,你是心外科,就不要来管骨科的事了。”
秦左有问必答:“中南。”
徐青久擦擦手,利索地滚了。
时瑾瞧都没瞧他一眼,面不改色地戳穿了他的老底:“不是洗澡滑倒的,是秦左失误摔的。”
徐青舶腰也疼,脑瓜也疼,心肝脾肺肾都疼,恨不得把这小姑娘就地收拾了,可又打不得,也打不赢,他凶她:“你也滚。”
时瑾眼底波澜无痕:“是亲戚。”
秦左拒绝了:“谢爷爷,不用了。”直接拒绝她觉得不怎么礼貌,所以她解释,“我以前的男朋友,都是被我打进医院的。”
秦左说不赶。
他面红耳赤,气急败坏,一字一顿:“老、子、的、腰、闪、了!动!不!了!了!”他妈的,想杀人!
徐青舶眼皮狠狠一跳。
他还以为没满十八。
秦左心里急,脚下更快了,背着人大步流星地往外跑,额头大颗大颗的汗滴下来,背上的徐青舶被她颠得五脏六腑都疼了,腰上火辣辣的,痛到差点晕过去。
秦左不扭捏,大方地摇头说:“没有。”
徐老爷子笑呵呵的,慈祥得像妓院老鸨对待恩客:“老家哪的呀?”
徐青舶气急败坏地吼:“时瑾!”你要是敢说!
她郑重地再一次道歉:“抱歉。”正想开门离开——
诶,可惜了可惜了。
俗称,过肩摔。
“……”
秦左收回齐肩的双脚,低头一看,就愣住了,白的肉体赤·裸裸地横躺在眼前,那条原本应该在男人胯上的浴巾大喇喇甩在了一旁。
看上去很小只,却总给人一种顶天立地、侠肝义胆的感觉,徐青久将最后一瓣桔子扔进嘴里,一个抛物线把果皮精准地扔进了垃圾桶:“以后就不伺候了?男人的腰很重要的,这么一伤,说不准——”
这么棒的女娃子,如果不能拐到自家来,那就可惜了,他到了老年,没别的爱好,就喜欢配配对拉拉线。
徐青舶:“……”
“……”
还有一更,零点左右。
勤快如我啊!
我看徐青舶孤家寡人有点可怜……给他个姑娘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