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有些刺眼，她眯了眯眼睛：“锦禹。”

车子突然咯噔一下——

爸爸说，自我反省，也是一种修养。

她动动脚踝，皱着脸：“动不了了。”

处理完邮件，时瑾起身，给了天北一张纸：“背下来。”

姜锦禹眉头狠狠皱着：“能动吗？”

褚戈想了想：“不一般的关系。”

“好。”

他问：“去上课？”

时瑾把罐装的酸奶打开，放在书桌上：“拿去。”

“知道错了再进来。”时瑾关上了门。

姜锦禹：“……”

佛山无影脚他也在武侠剧里听到过。

说完这一句，她又连着说了几句。

姜锦禹迟疑了一下，说了声抱歉，然后把抱起来，走到旁边的公园里，放她坐在椅子上。

“嗯。”

她伸出手指，摸了一下他的耳朵，就一下：“你耳朵又红了。”

他推了自行车，是改装过的山地车，有后座，因为他有时要载天北，所以特地安了后座。

天北满足得不得了。

天北立马点头：“喝。”

姜锦禹不说话，耳朵更红了。

“嗯。”

褚戈是洗粟镇长大的小霸王，天不怕地不怕，可要撒起娇来，她会收敛起所有的张扬和桀骜，就是个小女生，乖巧也狡黠。

“进来。”时瑾在处理公事。

他不想谈床戏这个话题。

他没有跟异性相处过，与程序、电脑、游戏为伍，褚戈是他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认识的女孩子。

天北摇头，眉宇间稚气未脱，小奶音说出的话却老气横秋的：“不可以，妈妈，我在思过。”他还一本正经地背诵了两句文绉绉的话，“古人云，小人无过，君子常错，行有不得，反求诸己。”

天北很开心，走过去拿酸奶了，跟爸爸说：“谢谢。”爸爸还是很疼他的，还帮他开酸奶盖。

“医生说不能走路。”

姜老师身边从来没出现过异性，多漂亮的女学生他也不会看一眼，听说，艺术学院的院都追过姜老师，姜老师也没理过人一次，可刚才姜老师把褚戈抱进教室了，说没猫腻方圆都不信。

褚戈说：“我叫褚戈。”

又扯到床戏了。

他到教室外面去接：“伤得重不重？”

“嗯。”

时瑾在回工作邮件：“还要？”

褚戈摇头。

姜锦禹手撑地，没受伤，立马把压住她的自行车搬开，神色慌急地问她：“摔哪了？”

褚戈哎哟了一声。

姜锦禹回：“早。”

她说：“我很喜欢莺沉。”

“嗯。”

她也坚持：“你是老师，不能无故缺勤。”又说，“你先去上课，我让king送我去医院。”

脸型有点方，眼睛圆圆的，中文博大精深，名字取得真好。

他坚持：“先去医院。”

褚戈看了一下时间：“你十点还有课。”

她和时瑾的教育观不太一样，但与天底下大多数的父母是一样的，慈母严父，她温和一点，时瑾强硬一些。

“没有。”褚戈动了动脚脖子，有点痛，但也能忍受。

她苦恼的语气：“可是怎么办呀？king要去上课了。”

“……”

姜九笙于心不忍，跟着进了书房：“时瑾。”

副驾驶的king问了句：“chuge小姐，你腿断了吗？”

“不要脸。”

褚戈看了好几眼后座：“你骑自行车去？”

因为背着一个人，而且是脚受伤了的人，姜锦禹走得很慢，毫无疑问地，他迟到了，一向守时的他，第一次破例迟到，他扶着褚戈坐下的时候教室里一片呼声。

姜锦禹走近一点，蹲下：“我背你。”

所以，姜锦禹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女孩子都是这样，这样……撩。

姜锦禹身体一僵。

姜锦禹知道她的意思了：“我过去接你。”

时瑾抬抬眼皮：“知道错了？”

因为褚戈是混血，而且长相出色，蹭了几次课，班上的人就都认得她了。

“看了。”姜锦禹看路，她很轻，他踩得很轻松。

“锦禹。”

“说说。”

话虽如此……

姜锦禹没有应。

姜锦禹看她的脚，伸手，想碰，又不敢乱动她，有些手足无措了：“很疼？”

后面的男同学趴在桌上，探头叫了一句。

周日，姜锦禹才回家，晚饭也没吃，倒头就睡了。

对面的马路上，king和yan看褚戈上了自行车，识趣地把车开远一点，但依旧在视线里，隔着一定距离跟着。

有点感慨，表情还有些忧伤：“他们很相配，也很相爱。”

“我知道啊。”她当然知道不是真的，重点是，“可是为什么没有床戏？”

接下来的半个月，姜锦禹有一个重要课题，他是课题的主要负责人，很多事情要经手，一忙起来，就没日没夜，直接在学校住了半个月。

“我脚疼。”她抓他袖子，“你抱我去车上好不好？”

隔了几秒，又说：“我十点才有课，可以去晚一点。”

天北进屋，把门口的小凳子搬过去，坐下。

车轮压到了石头，车身一震，后座呶呶不休的她立马安静，抱住了他的腰。

时天北好感动，觉得爸爸很爱他，他很幸福。

姜九笙还是心疼孩子，把时瑾撂下，开门出去了。

天北还是刚才那个姿势，站得端正，在面壁。

king说了句老实话：“在洗粟镇你断腿的时候，依旧，”他中文只学了一段时间，还不是很好，知道的成语不多，但他最近在看一个武侠剧，而且非常沉迷武侠剧，学到了很多词汇，比如，“飞檐走壁轻功水上漂。”

“嗯。”

姜锦禹在课间的时候，接到了褚戈的电话。

她遗憾：“如果有床戏就好了。”

次日十点，褚戈有课，姜锦禹也有课，在小区门口遇见了。

方圆有点小八卦，忍不住好奇：“你是我们姜老师的女朋友吗？”

小奶音说：“知道了。”

他不爱看电影，但姜九笙的电影他都会去看，还会去电影院看。

姜锦禹思忖了片刻，同意了：“到了医院给我电话。”

褚戈退而求此次：“替身也行啊。”

姜锦禹走过去，看了看她的右脚，脚踝上缠了绷带，帆布鞋已经脱了，那只受伤的脚上穿着一只大了一截的拖鞋。

褚戈惊奇：“锦禹，你的腰好细。”

前面突然就传来了这么句。

褚戈正坐在那条人少的小径旁的长椅上，冲着远处的姜锦禹招手：“锦禹。”她站起来，单脚落地，“我在这里。”

褚戈爬到他背上，两只手顺其自然地搂住了姜锦禹的脖子。

就是这时候，她突然被点名了。

“褚戈。”

褚戈条件反射：“到！”

后面的男同学都在笑。

姜锦禹抬头，看她，脸上的表情很严肃，整个人都带着一股严厉的学术风：“这个程序的输出结果是多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