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得概率者得天下

十几分钟后，出租车就抵达了另一处位于邻区鄞城的人才市场。

这儿比市人才市场的规模小不少，但租金也便宜。所以很多需要常年招人的公司，会选择在这设摊。

一进门，除了顾辙以外，其他同学都被里面的乌烟瘴气吓住了。

连顾辙，都没忍住抬了抬手，驱散飘到面前的香烟味。

都02年了，明州也算沿海文明城市，室内市场允许这么明目张胆吸烟，也是不多见的。

这儿的用人企业类型，也跟市人才市场大相径庭。

一点稳定的、高技术含量的岗位需求都没看到，全是“招聘无底薪销售”。

券商、保险公司、房产中介……几乎三分天下，占了绝大多数的摊位。

邵佳忍不住拉住刘凯的手臂壮胆，一边对顾辙悄声问道：“这地方怎么像黑市啊？但看上去生意还不错诶，不会被骗吧？”

要不是来的路上，顾辙给他们画大饼吃定心丸、一副“计划通”的气定神闲样，这些家伙此刻怕不是扭头就跑了。

既然无法把所有好处吃干抹净，那还不如留点汤汤水水给老朋友喝呢，也不算便宜了外人。

如前所述，前世13到19那七年，顾辙是在做律师。开始在一家大所，后来执照混够年限，就拉了个合伙人自己开所。

但顾辙身边的陆幽幽，却反而比对方还担心，悄咪咪附耳急道：“这么说不会得罪人嘛？万一她作梗呢？”

只要没找到他要找的那家公司，眼神就绝不停留。

摊位上坐着两个面带微笑的女人，偶尔没精打采地挥着海报跟路人打招呼。

……

这一幕如果出现在市人才市场，绝对能算很热情的用人单位了。但是在这儿，同行衬托之下，就显得完全不够热情。

顾辙分配完，最后和陆幽幽说，“幽幽，我这边，需要先小规模人工测试、磨合一下我的设想。这样等刘凯那边爬虫和发帖机写完后，才能大规模复制推广。

他只是重生前就有交情、知道对方虽然在金融圈水平不算好，但人品确实正直。

办好手续之后，她还礼貌地解说了一番工作制度、说明天就能开工，时间很自由，并递给顾辙一张名片，叫李晓琴，很通俗的名字。

刘凯一听，虽然绝对上限金额加的不多，但比例已经很有诚意了。

面对这种麻杆打狼两头怕的局面，就只能找人品知根知底的人合作。

这里或许有人会觉得bug——二十年后，顾辙供职的央企也好，孙镇岳所在的券商总部也好，不都是在魔都吗？如今顾辙怎么能在明州老家轻易遇见这些人脉呢？这不合理！

2000年时、互联网泡沫崩盘前夜，有那么短暂的几个月，国内首富是明州的丁三石，他家的邮箱在明州的普及率非常高。

19年底，顾辙弃商诏安进国知局的时候，在原先圈子里得罪了不少人。几年后想进央企“东芯国际”从事专利布局时，就有些人使绊子。

尤其02年还处在互联网寒冬，各大电邮公司都在挣扎求存，巴不得数据好看点，根本没人管垃圾邮件。

顾辙轻哼一声：“这有什么难理解的？就是字面意思啊。说明这个行业内，有些女员工业绩不达标，可以让领导帮忙潜规则一下。而我们没有根基，初来乍到，就要专门挑不能被潜的地方。”

顾辙仔细看了合同，确保不会被坑。

总之我们不做任何非法的事情，只是要一个发广告的通讯录，不要密码，不窥探用户隐私。”

临走时，李晓琴又附耳到陆幽幽旁边，说了句悄悄话：

顾辙：“如果你肯承担风险，事后我们所有人能赚超过一万，就分你五千，你别的什么都不用干。如果没超过，我们所有人赚的钱也分你一半。”

说完要求后，顾辙便跟刘凯把钱谈清楚：“你说找外面的人做也要几千，我无论盈亏给你三千，能干不？还是想跟我们一样，承担一定的风险？”

但他下意识看了看旁边的邵佳，觉得妹子都在承担风险，他一个人拿旱涝保收，有点怂。于是就追问：“那我愿意承担风险的话，怎么个拿法？”

要不是去年大a开始了大熊市，如今赶上新股民入市的超级寒冬期，很多券商的该指标都非常难看，也不至于开这么高价自救。

刘凯，写一个分批分组定时群发邮件的脚本，做得到么？知道你会点编程，还经常混bbs，这个不难吧？”

所以顾辙爽快地结束了侃价，直截了当问道：

“啊？还有这么不要脸的吗？”陆幽幽脸色一红，又想到一个新的疑问，“那你是怎么知道那个孙经理可靠？你原先也不像关注这些的啊。”

“什么提成？那是‘宣传推广费’！我们是正经大公司！而且这个价也不能一概而论，要具体审核过的……你可别动什么歪脑筋。”

而他要做的工作，就仅限于“介绍新人到证券公司开户”。

顾辙目光坚定地从人流中穿过，排查着两旁摊位前竖立的易拉宝。

所以他当机立断抓大放小：“就爬黄易一家，他们家最大，丁三石又是本地人，市场占有率高。”

也正因为物以类聚，那些偶尔才招人的正经企业，就越来越不屑于来这摆摊了。我最初也没打算来这里，怕吓到你们。

顾辙：“我不说了么，他那是有上限的，我们其他人就要努力，至少赚远超一万，不就有得分了。”

你们放心，能主动打过来的客户，都是意向非常强烈的，转化率会很高，所以签约难度不大。接电话的人每促成一单拿20块提成，没问题吧？

原来，旁边那个年轻一些的女职员，才是负责给营业二部招人的。

顾辙的要求非常有分寸，他只需要群发广告邮件，很清白。

连旁边的邵佳都为他不好意思起来：“他一个人就拿走一半，你们剩下的怎么办？”

这玩意儿跟后世的度娘贴吧发帖机器人差不多原理，非常简单。

但也正因为如此，券商也会担心被人恶意薅羊毛、比如弄一堆僵尸户骗提成，所以审核比较严格。

小李连忙礼貌地检查了顾辙等人的证件，发现他们居然是镇洋中学毕业的，便肃然起敬，办手续也麻利了许多。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