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距离京城还不到十里,郑王通传,只带五百甲士入京,然后去鸿臚寺居所,”
车內,陈太监总管,尖细的话语传来,不免让陈王周启武皱眉,心中难免有些不喜,什么事都要听郑王的,那他们还有什么机会,
“那就听他的,入京之前,不要节外生枝,鸿臚寺世子如何了?听说在燕春楼遇上了刺客,怎么回事?”
“回王爷,世子並无大碍,燕春楼的刺客,皇城司和兵马司的人正在追查,目前並无所获,但奴才得知,此刻动用了手弩,用的是军械,能动用这些的,不简单。”
陈总管摇摇头,京城局势纷杂,眼线眾多,想要摸清是谁下的手,难如登天,加之燕春楼乃是长公主的產业,有些事,如何查。
“哼,说那些废物做什么,皇城司养的狗,有时候不一定忠心,兵马司那些人,更不要说了,孤的那两位皇妹,听说进京那么久,安静得很,听说都曾宴请过洛云侯,也不知琢磨什么,南边平定叛乱,不知宫里如何赏赐洛云侯,”
既然刺客抓不到,那以后也別想轻易抓到了,朝廷启用洛云侯,北王和东王,三路大军齐出,仅仅一个月有余,竟然平定京南之乱,这些都给周启武深受震撼的,尤其是洛云侯动用五十万大军南下,整个朝堂竟然敢给兵符,皇兄还真的胆大,换成是他,早已经夜不能寐,不如也。
“王爷,並未听说封赏的事,不过,宫里面,都在布置太上皇寿宴所需,京城的古董,还有名家之作,以及稀罕的贵重之物,早已经是有价无市,倒是奴才听探子所闻,有传言说,洛云侯的位子已经够高,所以爵位上应该以列侯赐予,国公的位子,还差一些。”
陈总管小心陪著话,现在的京城,只要想打听,什么传言都有,至於真假,只能自己体会。
“笑话,有功要赏,有过要罚,立下那么大功勋,只把爵位提到列侯之位,看来那些武勛是开始抱团了,四王八公,眼界还是那么浅薄,不说荣国府那些,怎么镇国公府那些人,没有异议。”
问的有些好笑,可越是如此,陈王知晓,此事八九不离十了,若是洛云侯封赏的太快,以后封无可封了,
“王爷睿智,几位国公府只有镇国公曾经去宫里,找陛下说了此事,闹一闹,最后虽然不知晓结果如何,但镇国公回来后,就不再理会此事,”
想来是有说法的,陈总管不好猜测,只管回话,
“还是镇国公那个老狐狸,做的就是给洛云侯看的,不管有没有用,这个情谊算是结下了,既如此,入京城的时候,孤也上了贺表。”
打定主意,既然人人都能说,他也可以,北王,东王,这二人也不落下,甚至於西王和南王,驻守边关,劳苦功高啊。
想到妙处,嘴角不由得笑出声,车內之人见此,只敢低著头,沉默不语。
微风徐徐,吹进马车內,总归是舒爽了许多,也许是同有所感,几乎是同时,都有緹骑离开各自车队,只有最后一辆马车格格不入,那就是吴王周德笙,此刻坐在车內,正享用从安阳市坊买的美味,丝毫不在意外面纷纷扰扰,
只见车內软榻上,吴王那和善的面容,加上肥硕的身材,和前几位王爷有著天壤之別,俗话说身宽体胖,心无杂念,坐在车前伺候的內侍太监吴总管,不知又从哪个箱子里,摸出了一只,用油纸包裹的安阳酥肉,打开放在车內方几上,一股浓郁的肉香,扑面而来,不禁让人食指大动。
“主子,到了京城,那美味可多了,奴才听说,京城开的友来酒楼,用的是西域美味,一道名菜,烤全羊,风靡整个京城,还有醉仙楼的燉肉,也不知用的什么料子,那口味不比当年差,”
吴王还还没多大反应,倒是吴总管的脸上闪过一丝怀念,吴王用筷子夹了一块酥肉,送入口中,软糯酥脆,满嘴香,笑骂道;
“你个老货,就你知道这些吃的,本王早就尝过了,正如你说,还真是少见,对了,浩儿那边可有受伤。”
脸色一正,放下碗筷,
“回主子,世子並无大碍,那些刺客看似凶猛,但出手的法子,並不是真的下死手,余成来报,说那些刺客,应该是混搅试听之用,就不知道谁下的手。”
“哼,还能有谁,孤认为,谁都有可能,甚至於宫里面,会不会自导自演,也未可知啊,我那几位王兄,生来就心高气傲,早年间还有大哥压制,也还好一些,后来出了那事,原本以为都有机会爭一爭,却被老天开了玩笑,你说他们能不急吗。”
吴王是吃饱了就舒坦,什么事也不想参合,可有些事,事赶事,赶鸭子上架,无论如何都躲不掉,只能隨著一起,算是助助威了。
“殿下,勿要忧愁,几位王爷想的,都是天大的事,老奴跟在主子身边,都是主子垂怜,如今国事艰难,主子还是小心为妙,实在不成,带上世子,回封地就是,咱们吴王府的封地,也算是靠前的,”
吴总管满眼心疼,主子为了这些事,操了多少心,睡不安稳,吃不好,如今一路上,都瘦了许多。
“你啊,净说些没用的,要是不来拖后腿,还不知他们几人,能干出什么事,就是因为我,皇上和几位王兄,总归是能和稀泥,等到了鸿臚寺,你去那个,什么酒楼来著,先买上几只烤全羊,尝尝味道先。”
“是,主子,您放心,只要到了京城,包括姚记商號的云糕,他要是做不出来,堵著他的门。”
吴总管拿著筷子,又把一份糕点夹了出来,摆在桌面上,主僕二人,甚是满意,
至於宋王和汉王,则是在车中沉默不语,拿著兵书经意,在那细细研读,可时不时掀开车帘,往外看去,心中焦躁可见一般。
就这样,一路上各有心思,朝著京城而去。
估摸著走了两个时辰,京城雄伟城门遥遥在望,从最前头的侍卫大喊一声,
“竖旗,整军慢行。”
一声令下,几乎是整个车队,开始集结兵马,而后竖起各王府的旗帜,一排排竖立在车队前头,另有护送的五百甲士,全部是以骑兵隨行,气势斐然。
却不知,整军完成的队伍,却忽然停了下来。
领头的几位王府副將,眼中疑惑的看了四周,只觉得地面,有微弱的震动传来,
“怎么回事,怎么不走了,”
最前头,
郑王不悦的话音,从车內传了出来,
“王爷,不对劲,地面震动越来越大,应该是有大批骑兵队伍从后面追来。”
“什么,骑兵?”
郑王皱著眉,哪里来的骑兵,此番车队靠近城外驛站,各王府的之前带来的兵甲,也隨之警戒,五王府的精锐甲兵,立刻集结出营,朝著各位王爷的车架围了过去,就在南城官道上列阵。
这边的响动,自然传到南城门守將韩令眼中,只觉得心中一惊,喊道;
“快给付大人,还有何大人通传,藩王车队到京城了,快。”
“是,將军。”
传令兵接令后飞奔下城,而韩令则是拿起令旗喊道;
“传令,吹號角,命重甲军,城外列阵,快,”
“呜呜!呜呜!呜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