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侯,你好大的胆子,见到王驾,竟然敢率军衝撞,你眼中还有没有朝廷了。”
不管如何,先下手为强,扣了一个帽子过去。
“率军进京,本侯还是第一次听说,藩王回京是带著精锐兵卒的,莫不是几位王爷想著阴谋,藉此机会带兵回京城,行谋反之事不成。”
张瑾瑜怎会客气,一个人一张嘴,怎么说,还不是信口开河,就这位王爷,是谁呢。
就在这个时候,从后马车边上,头月儿骑著马靠近,小声道,
“郎君,晋王说此人是汉王周令光,为人孤傲无比,还请郎君小心。”
听见月儿解说,张瑾瑜知道晋王就藏在身后不远处,点点头轻声道;
“知道了,原来他就是汉王,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落得中间靠前的位子,实属尷尬。”
话还没说完。
对面军阵又是一阵骚动,紧接著,出来的不是一人,而是一连四位王爷,各自锦衣华服,尊贵无比,就是那个面相各不相同,都说龙生九子,各有所长,一点不假,
眼见著正主都出来了,张瑾瑜也收起了笑脸,冷眼看著前面,
“哈哈,都说洛云侯嘴巧,能言善变,今日一见,果真不假,此番在此兵马,一直在驛站驻扎,若不是侯爷带兵紧逼,如何会来护驾,倒是侯爷,带兵回京城,意欲何为?”
话有些生硬,虽然带著笑声,但听在耳中极为不舒服,而且长相,特別阴沉,不是个好相於的主,只有耳边,又传来话音,
“是郑王周昌德。”
张瑾瑜点点头,心中有数,
“意欲何为,难不成王爷不知道,朝廷有著朝廷的律令,本侯率军回京,自然是面见皇上述职,倒是几位王爷,封地不一样,路途不一样,却能聚兵在此,由不得本侯不多想,这些精锐士卒,本侯觉得,可以补充之前损失府军,也为朝廷,皇上,太上皇尽一份力如何?”
看著前面万余精锐,尤其是那些精甲,南下大军打太平角教的时候,有他们冲阵,定然能少死不少人,
却不知这番话,惹怒了几位王爷,这些可是王府了大价钱凑出来的,郑王阴鬱的脸上,露出丝丝冷笑,
“洛云侯真是忠心,区区王府几千人马也惦记著,那不知侯爷关外铁骑,怎么不献给朝廷,或者说,侯爷另有目的,”
几乎针锋相对,毫不退让,就在郑王说完话,汉王又是一声大喝,
“洛云侯,按照朝廷律令,见到本王,为何不下马行礼!”
看著几人越来越囂张的语气,张瑾瑜眯著眼,看来几位王爷是蛮横惯了,
“哼,尔等是不是真的王爷,还两说呢,如今聚兵拦截官道,是为大逆不道,本侯给你们三炷香时间,立刻卸甲投降,若是不然,別怪本侯不客气。”
事到如今,就是想缓和也不成了,尤其是在京城,抬起右手,中军大阵,段宏立刻大喝一声,
“弓弩手准备。”
一声令下,一万精锐关外骑兵,全部在臂弩上上弦,而且两翼各五千骑兵,立刻后撤,拉开距离,从背后,卸下短矛投枪,拿在手里,策马迴旋慢跑起来。
这番举动,別说对面几位王爷,就连身后不少副將,也看的胆战心惊,尤其是南城门的守將韩令,此刻已经满头大汗,喊道;
“付大人还有何大人在何处?”
“报,回將军,何大人和付大人已经在路上了,片刻就到,將军,洛云侯这是要衝阵了,”
城门校尉惊讶地张开口,怎么一眨眼的时候,两军就要开打了,是不是误会。
“废话,再派人去催,另外,让重甲军前移,压过去,”
韩令一脸的细汗,此番怕是要出大祸,
“这,是將军。”
校尉有些不解,这时候过去,祸事不小啊,但也不敢多言,就去传令了,隨后,三千重甲军,缓缓前行。
前头,
几位王爷终於露出了凝重之色,宋王砸吧著嘴,嘆道;
“都说洛云侯桀驁不驯,在京城无人能比,今日一见,果真不假,”
“是啊,此子又是借著大胜之威,如何节制。”
就连陈王都感到有些棘手。
“哼,怕什么,难不成洛云侯还真敢动手,给他三个胆子。”
汉王摇著头,这不过是逢场作戏,岂能当真,听到吴王的话,几人纷纷点头,只有郑王始终阴沉著脸,一言不发,心中总归有了不好的预感。
“不著急,谁说话都有理,不能再此失了脸面。”
要说在朝廷玩弄阴谋诡计,郑王是绝不会怕这些的,就算他是藩王,无詔令不得回京,但內里的暗手,他埋伏的可不少,只是兵事上,他就没法了,江湖上的高手,甚至於亡命之徒,他都有法子留下,做个死士,可遇上洛云侯这种蛮不讲理的,实在是无从下手,可惜自己的女儿长得,不入眼啊。
“王兄,这样说你是怕了,区区一个关內侯,无非是会带兵打仗,如今南边平了乱,立的功太多了,朝廷也不好赏赐啊,不如咱们替皇上省省心如何。”
也不知是不是嫉妒,孤傲,愤恨缠绕迷上了心头,竟然能说出这些话,把身后几人嚇得脸色大变,
还不等几人说完,汉王忽然大喝一声,
“前部卫郎军,弩箭断射,三次齐射。”
“喏,”
隨即左翼吴王府的三千铁卫,竟然真的抽出短弩,然后上弦,在眾目睽睽之下,竟然来了一次拋射,正中左翼还在低速短跑的骑兵,这一下来得猝不及防,不说张瑾瑜有些傻眼,就连几位王爷也都有些愣在那,
更傻眼的就是那些禁军左翼士卒,不少人以为做做样子,没了太多防备,一下就被射中几百人,落马的不少,好在身上穿著甲,可是那些落马的,不是重伤,就是直接被马践踏而死。
就连中军几位副將见了,也都有些茫然不知,张瑾瑜此刻心中,直接就骂娘了,也没看清,是谁下的令,不过谁出的手还是看的清楚,左翼约有三千兵甲,没有竖立旗帜,看不清是哪个王府的人。
“侯爷,怎么办?”
寧便有些著急,但也不敢多言,只是提醒一番,对面毕竟是藩王,可是如此落了侯爷的面子,这怕不是能擅自了结的。
张瑾瑜也知道这些,不过既然对面都放箭了,不还手,怕是整个名声都没了,脸色一冷,
“告诉康孟玉,左翼百步投枪,杀光那三千兵卒,”
“是,侯爷,”
寧边眼色一冷,赶紧应了声,隨后,张瑾瑜竖立帅旗,而后喊道;
“敌袭,贼军袭杀晋王车架,左百步,弩箭拋射,放。”
几乎是瞬间,一万臂弩立刻鬆了弓弦,黑云直接飘出,几位王爷瞬间变了脸色,尤其是郑王,也没想到洛云侯竟然敢出手,直到被身后大內侍卫拖著回了盾阵里面,听到箭矢击打盾牌声音,“叮噹”作响。
而后,
惨叫声一片,虽然弩箭之多,但都是披甲锐士,伤亡不大,可是左翼那群人,被康孟玉所带的禁军,直接加速战马,而后五千骑兵,凭藉马速度,手中投枪拋出,直接钉死一片,
尤其是康孟玉有些红了眼,手下儿郎回京,都是带出来的精锐,谁知,战场上没死的人,被对面的人偷袭,死伤几百,早就红了眼;
“继续,第二轮拋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