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1章 御书房內三问
“喧,晋王和洛云侯覲见!”
“喧,晋王和洛云侯覲见!”
一声声山呼过后,
戴权领著晋王,和洛云侯朝著御书房走去,原本也就是几步小跑的路,却被戴权拖得足足有半炷香时间。
晋王习以为常,却不知,跟在后面的张瑾瑜,略有些狐疑,这番举动,难道是稳住的意思,看著周围內饰,和熟悉迴廊,还不是走之前的摸样,
虽有疑惑,但也不敢造次,学著晋王一般,半低著头,慢慢挪著步子,
到了御书房门前,
戴权先一步走了进去,
“陛下,晋王和洛云侯就在殿外听喧,”
“让他们二人进来,”
“是,陛下。”
戴权欠身,而后走到屋门前,山呼,
“喧,晋王和洛云侯入內,”
隨著话音一落,晋王捧著手上血旗,和洛云侯一同迈步走进去,
一进屋子,摆放的陈设,依旧是老样子,东西各有一个书案,另有一个隔断,在东首窗户下,並且立著一个屏风,但是屏风社稷江山图,变成了翠竹流水。
书房里,並不是只有皇上坐在龙椅上,
张瑾瑜瞧见几位阁老,已经站在御案两侧,显然是早已经到此等候,入內没走几步,就瞧见晋王身子有些僵硬,显然是紧张所致,不由得加快脚步,用手臂碰了一下晋王臂膀,提醒一番。
隨之,二人走到殿中央,行了军礼,
“儿臣(臣)参见陛下,武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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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如此,兵甲碰撞声,清晰可见。
几位阁老显得有些诧异,这么重的鎧甲,晋王竟然也穿在身上,而且衣甲並不是新的,隱约还有些血跡在上面,难道晋王也去了战场了,
就在几人暗自猜测的时候,武皇神情庄重,认真打量起二人,洛云侯不稍分说,更加显得歷练,而且锋芒毕露,煞气冲天,可见这些日子,没少廝杀,倒是鼎儿,已经退去了稚嫩,並且脸色坚毅,一身厚重的铁甲,竟然也能穿上,隱约间,好似能透见,父皇那时候身影。
犹在近前,回忆往昔,总归是心底有些悵惘。
“平身吧,从京南而回,歷经千难险阻,终归是有了歷练,能有此收穫,更是顺应天意,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语气不急不缓,听不出陛下喜怒,但此刻,晋王周鼎,已经鼓足了勇气,往前一步踏出,而后,把手上的旗帜,递给戴权,回道;
“回父皇,这是洛云侯整理的我军旗帜,每一次会战,就会命手下亲兵去收集,可战场繁杂,多数收集不齐,有幸能获得的,也是残破或者污秽不已,儿臣心中,愧对他们。”
也不知何时,晋王一想起那些在战场上,浴血奋战的士卒,虽生死置之度外,却无人后退,那种廝杀的场景,是谁都无法忘怀的,眼睛瞬间通红,戴权已有所感触,伸手接过那厚厚一沓旗帜,然后双手捧举,轻放在御案上面,
武皇伸出手,轻轻摸了一下,拿起最上面的一副旗帜,打开一观,只见旗帜一角,已经烧毁,周身明黄色已经被渲染成暗红色,依旧可以看出,是被血水浸泡后的干泽,
“马革裹尸,忠军报国,洛云侯能有此举动,朕甚为欣慰,不知爱卿可以说说,这些旗帜,都是哪些英勇之人的。”
张瑾瑜脚下倒是没有动作,眼神坚定,一抱拳,而后对著两边几位阁老,也行了礼数,
“回陛下,此次南下,经歷大战三次,小战无数,这些旗帜,都是三次和太平教主力决战时候留下的,最上面的,乃是安阳山脉以东,臣带领京营前部兵马近三十余万,与太平教主力会战与此,歷经一日廝杀,终归是击溃其主力,京营左翼二十到三十营,右翼前出四十到六十营,所部兵马尽皆战死,加副將共十八人,为国进忠,无一人后退。”
此刻,就连张瑾瑜都有些黯然,这都是后来让书吏统计的,得到消息的时候,就连他有些不可置信,而后指了指中间那些,道;
“陛下,中间的那些,是禁军右卫所部,加康孟玉所率骑兵,原有六万余,此战过后,右卫兵马只剩不到三万人,而后攻打林山郡城,几乎是一日,就损失殆尽,至於剩下的,”
张瑾瑜更是不知如何说,顿了一下,想起王子腾那没落的眼神,京营的主力,最稳妥的,还是不能交给別人,
四王八公的人不能伸手,襄阳侯虽然看著合適,但此人背靠勛贵,陛下用的不放心,想到此处,才明白,京营节度使的位子,为何是王子腾了,当然,贾家背后出的力也算一部分,最主要的,还是王子腾本人,投靠了皇上,
“剩下的,乃是大梁城下,以及南进郡城时候,路过府军决战之地,臣命人收集的,弘农,司州,河西,河东,还有大梁城的府军,虽败犹荣。”
声音沉重,也给御书房內眾人,以最直观的表现,尤其是几位阁老,早已经没了那些探究神色,反而凝神屏气,盯著桌上,那一层层旗帜,左右不过是一些织造的死物,但经过洛云侯这般解说,不提陛下如何想,就是他们心中,也知道有些事,不好再提。
“好,好,朕,记得他们,朝廷也会记得他们,戴权,全部收起来,就掛在养心殿的入口处,让进来的大臣们都看看,大武朝,还是有那么多的忠贞之士。”
也不知武皇是不是受了刺激,脸色铁青的站了起来,一挥衣袖,在那吩咐道,好似话没说完,又开了口,
“把入门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都扔了,就在两侧壁影上,用上好的锦布,把这些都要装裱起来,掛在上面,朕要看看,谁是忠臣,谁是奸臣。”
双眼一睁,虎目中,带著冷冽,戴权一见,立刻躬身应了声,
“是,陛下,老奴遵旨。”
好似心中的怒火,无处发泄,武皇在御案后,来回踱步,不知走了多久,首辅李大人,身子往前靠了靠,
“陛下,大武朝的朝臣,都是忠臣,吃著朝廷的俸禄,做的朝廷的官,为的也是朝廷的安危,都说当兵吃粮,为国卖命,但就是这些粮餉,也是百官治理,收上来的赋税粮草,洛云侯所言,老臣深感振奋,兵將用命,百官用心,此乃盛世之景。”
“臣附议首辅大人所言。”
“臣附议,”
“臣也附议。”
隨著首辅李崇厚的话音刚落,卢文山,顾一臣,乃至於赵景武等人,也都出声应和,这般举动,张瑾瑜瞧得有些诧异,好傢伙,文官的嘴,果真是天下无双,武勛那些人和他们一比,就是废物,八辈子也赶不上。
再看武皇的身影,逐渐停下脚步,反而哈哈一笑,坐在龙椅上,须臾片刻,问道;
“说得好,文臣用心,將士用命,盛世岂能不来,洛云侯,朕问你,城南,为何纵兵袭击几位王爷车架,因何而起?”
一声大喝,让屋里眾人身子一紧,张瑾瑜此刻脑子还没转过弯,不是说打仗的事,怎么忽然快进了,晋王周鼎反应不慢,想出声替侯爷辩解,可惜,被武皇凌厉的眼神,瞪了回去,
也就是这个时候,张瑾瑜嘴角一裂,大声回道;
“陛下,臣冤枉啊,”
一声喊冤之后,又对著几位阁老拱手施了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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