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方中骑在马上,打了哈欠,今个上街巡视,还是他父亲安排的,好不容易遇上个事,怎能不问,可校尉有些不愿意,在京城,俗话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算是打架,这也不好管啊。
“公子,这些都是衙门的事,咱们还是少问一些。”
“你啊,话是这么说,但万一真的打死了人,隨后一查,说是咱们兵马司的人不管造成的,这也不好解释,对了,你过来,可知道两方打架人身份。”
左方中原本也不在意,无非是一些喝多了的混子,发生一些口角,最后动了手,抓起来关上一晚就老实了,
“回大人的话,堂內打架的,都是书院子弟,也不知因为什么,双方吵了几句话,就动起手来了。”
店小二哪里知道这些人的身份,只能从穿的衣物当中,知道这些读书人,都是书院子弟,这里面的事,学问大了。
不过左方中一听,心中一个咯噔,书院子弟,京城里,也就只有三大书院了,怎么会到酒楼打架,看著还不为所动的校尉,呵斥一声,
“还愣著干什么,不赶紧过去,万一真的出了人命,被咱们碰著了,吃不了兜著走。”
左方中有些急躁,歷来学子的事,都不是小事,万一朝堂上知晓,兵马司这边,如何解释。
许是校尉也反应过来,到了这个地步,不是他们能躲得了的,赶紧喊了一声,
“快,走快点,前面酒楼,娘的,没吃饭啊!”
一声声催促,见到走得慢的,校尉过去就是一脚,一眾兵卒,跑步前进。
不说酒楼闹得鸡飞狗跳,洛云侯府內,张瑾瑜请了安,用了膳之后。
便和秦可卿一起回了东苑,二人缓步而行,情谊正浓,尤其是腹中显怀,多为感触,
“这些日子,辛苦娘子了,”
离京已有月余,
府上的事如何,尚且不知,但一府之事,甚为劳心。
“郎君何出此言,奴家不辛苦,”
秦可卿目光流转,脸色微红,倒是心中多有思念,正说著话,前面带路的宝珠,则是嘰嘰喳喳说个不停,
“姑爷,您可不知道,小姐多想你,没事的时候还给你缝了袍服,另外,还给纳了一双鞋,手都磨破了,府上的事,都是小姐每天过问,那杨夫人每日里,在院子中赏舞听曲,好不自在。”
噼里啪啦说了那么多,让张瑾瑜有些好笑,秦可卿脸色一红,轻声呵斥道;
“带路就带路,动什么口。”
“本来就是吗。”
宝珠委屈的嘟囔一句,张瑾瑜算是听明白了,杨寒玉那边,还是因为他的原因,但府上的事,她不必插手,倒是可以和月舒二女商议,
“宝珠说的也对,府上的事,都是夫人管著,其他人,也都是听你的,至於那个院子,不听就是了,”
张瑾瑜调笑一番,小丫头原本以为侯爷还向著她说话,满心欢喜,可最后,却是这般说辞,嘴嘟著都能掛油瓶了,
“郎君勿要听她胡说,府上的事,一切安好,各有各的喜好,閒来无事,这倒也是一个乐子,倒是荣国府那边,变化颇大,终归是老亲勛贵。”
突然提起这个话头,张瑾瑜显得有些奇怪,一个多月时间,能有什么变化,无非是鸡毛蒜皮之事,少了一些,
“你倒是会奉承人,无非是沾了宫里娘娘的光,说变化,无非就是修了一个园子,其余人,倒是听说贾宝玉和孟家定了亲,这里面可有什么说道。”
走走停停,就到了东苑院子里,宝珠开了屋门,二人就迈步走了进去,一切如常,进了屋,瑞珠眼疾手快,给侯爷和小姐倒了茶,然后,就有嬤嬤,从外面,端来食盒,放在桌上,
张瑾瑜瞧得奇怪,问道;
“不是刚用了膳,怎么又拿食盒来呢。”
婆子放下食盒,道了万福,回道;
“侯爷,这是给夫人准备的,夜里的时候,若是夫人饿了,就可添上一口,东西都是今晚现蒸的,敞开晾著,能放到子时。”
这番解释,张瑾瑜才恍然大悟,怀孕之身饿的快,到是他的疏忽了,还想再问的时候,
门外,
响起了敲门声,
屋里的人都是有些愕然,张瑾瑜面色不悦,都这个时辰了,还能有什么事,
“都待著,宝珠,服侍夫人休息,我去瞧瞧,”
“是,侯爷。”
宝珠点点头,叫上瑞珠,把夫人往屋里扶去,张瑾瑜走到门前,开了门,知道是寧边在外面,遂走了出去,
“什么事?”
“侯爷,事情倒是不大,刚刚有小廝通传,说是青湖南岸,友来酒楼里面,有书院学子打架,兵马司的人已经过去了。”
寧边压低声音,面目有些古怪,这些產业,可都是侯府杨夫人的,如今都开在府邸附近了,
“什么,这点小事,还来传话,泼皮打架不过如此,那个书院子弟?”
张瑾瑜有些不耐烦,区区小事,还来此匯报,喝酒闹事躲著呢,书院子弟,喝多了和泼皮无赖,有何两样。
寧边见侯爷不耐烦,知道自己来的不是时候,
“侯爷,是国子监的学子,和青莲书院子弟,约有一百余人,在酒楼大打出手,其中就有您的门生,还有荣国府贾宝玉也在其中,另外,青莲书院领头人,乃是西王世子宫家的人,”
这些情报,还是暗卫加急送来的,酒楼那边,闹得挺大的,
“什么,一百多人在酒楼打架,吃饱了撑得,国子监的人,什么时候能晚上出来了,”
张瑾瑜有些愕然,若是记得不错的话,国子监那边,所有学子都是留宿苦读,一直是管的严,祭酒孔靖渊,那是出了名的严师,难不成是逃课出来的,
“侯爷,不是国子监的监生,而是国子监的补录生,祭酒大人今岁方放了名额,可买名额而进,白天读书,晚上方可回去。”
这些也是刚刚短时间知道的,
“这还是真的有意思,早不改,晚不该,今岁那个老头到时想通了,既然兵马司的人过去,不必理会,自有朝廷律法管著,让酒楼掌柜去一趟,打坏的东西折价,让他们赔,记得多写一些,宫家那位世子,看来不安份啊。”
念叨一番,看来,京城这段时间,有心思的人多了,忽然想到这四位王爷,按照路程,说不得明日就到了,
“是,侯爷,咱们的人都盯著呢,皇城司沈千户那边传来消息,几位藩王去了鸿臚寺之后,在大厅中摔了不少玉器,咒骂侯爷呢。”
说起沈保安,此人已经从城门,调任去了北镇抚司衙门,可见侯爷给的银子,起了作用。
“哼,能不气吗,一战削了他们半个家底,可惜何永熙来得太快,若是来的慢了,再用床弩射上几轮,最前面的甲士,就能削去三层,想来宫里面,那位已经知道了。”
张瑾瑜眼神闪烁,如今长乐宫那边,始终没有消息,但是禁军左右卫,还有城门禁军,少说一般都是太上皇的心腹,也不知皇上,下没下决心。
“外面的事,你多留心盯著,该的银子,一定不要少,捨得银子,才能捨得情报。”
“是,侯爷,末將知晓,咱们的人,可都回来了,明日,应该有不少人递上拜帖。”
侯爷回来的突然,应该会打乱许多人的布置,
“哼,他们著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