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086章 杨驰连夜入宫  红楼之平阳赋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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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张瑾瑜瞬间就明白皇上何意,这是要先审问杨驰,既要问他,又要辟邪,可叫他来做什么,原本还有些放鬆的身子,此刻显得有些紧张,注意力,自然就落在阶下坐著的杨驰身上,这位昔日精明强干的江南织造局总领太监,此刻披头散髮,嘴角垂涎,口中喃喃自语,全然没了往日的威风,人也是被绑在凳子上如此老实。

看的张瑾瑜满眼不信,就连戴权和小云子等,一眾太监也有些不可思议,曾几时,杨公公也算是威风凛凛过。

“杨驰,你可知罪?”

武皇声音低沉,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打破了殿內令人窒息的寂静。

殿內的杨驰,眼眸颤抖,却並未抬头,只是將头埋得更低,嘴里依旧含糊不清地嘟囔著旁人听不懂的话语,似乎並无反应,懵懵无知的样子。

一旁的大內总管戴权心中一紧,偷眼望向主位上的皇上,只见陛下眉头微蹙,眼神中闪过一丝狐疑,显然,陛下是有所怀疑了,可人,真的能疯吗,就此,把眼神落在杨驰乾儿子,小明子身上,此人已经跪在地上多时了,

“来人啊,让御医过去瞧瞧,是痰谜症,还是疯了,”

“是,陛下。”

武皇神色不变,突然开口,声音虽然不大,却让殿內眾人皆是一惊。

不多时,早就候在那的三位御医,捧著描金药箱匆匆走了过去,为首的御医是太医院院判吴鹤龄,年逾五旬,鬍鬚斑白,手中握著祖传的银质脉枕,目光透著医者的谨慎。

在他身后,还有一位年纪相仿的御医陈清远,也捧著朱漆针匣,第三御医则提著装满艾草与药材的藤箱。

三人跪地叩首时,吴鹤龄瞥见杨公公交迭的手指——那双手虽然洗乾净,但指甲缝隙里,还残留著污垢,却仍保持著微微內扣的姿势,这个细节让他心头一颤。

“起来,都去看看,能不能诊治。”

武皇轻挥衣袖,玉扳指和椅子握把相撞,发出清脆声响,就连张瑾瑜也有些紧张,心思翻转,看样子,杨驰的疯,皇上並不知道,戴权也不知道,那是谁先知道的呢,想著和杨驰在江南的配合,心底也有些怜悯之心,

“陛下,既然要诊治,何必把人绑上,气血上涌,就算要针灸,怕是也没有效果,”

张瑾瑜突然出声,让殿內眾人,身子一顿,不说其他人,在场的太监,无不惊讶感激,朝中文武百官,何有一人,可替太监说话的。

武皇甩了甩道袍,宽大的袖子,遮住顏面,

“嗯,是有些不妥,怎么把人绑著了,放开。”

“是,皇上,皆是因为奴才怕杨驰衝撞圣人,所以这才绑了人的,你们几个,把绳子解开。”

戴权点点头,吩咐小云子几人,把绳子解开,但是並未给全部拿下,只是给鬆了绑。

就算是杨驰发疯,也是动不了的。

眼见著人已经到位,戴权就给三位太医使了眼色,

吴鹤龄明白,率先上前,从药箱取出一条素白绢帕,垫在杨金水腕间,三指併拢搭在寸口脉上,国粹精华,就在诊脉上。

凭著家传绝学,吴鹤龄垂眸凝神,指尖感受著脉象的起伏,眉头却越皱越紧——脉息乍看如乱丝缠绕,时而急促时而迟缓,但在某个瞬间,他捕捉到了一丝刻意屏气造成的细微停滯,这是內劲强者的余脉。

就在此时,另一位太医陈情远,也靠了过来,在另一只手上诊脉,一左一右,同时诊脉,这一手医术,瞧得张瑾瑜目不转睛,好傢伙,看样子是动了家传绝学了,就不知杨驰,是真的,还是假的。

就在诊脉的功夫,戴权把目光落在依旧跪在地上小太监,小明子身上,问道;

“你来回话,杨公公回京的时候,你可在他身边,”

小明子身子打著哆嗦,声音颤抖的回话,

“回督公,奴才一直陪在杨公公身边,”

“好,那就好,既然是你一直陪在身边,杨公公是如何疯了的,又是在何处,何时疯了的。”

这一问,也让眾人把目光瞧了过去,毕竟有人跟在身旁,一点一滴变化,不可能不知道,阴沉的话语,问的小明子回话,都带著哭腔,

“回督公,奴才也不太清楚,只觉得登船的时候,乾爹,不,杨公公还算正常,但是,皇城司寧俭事请了杨公公在船舱喝酒的时候,杨公公说话就有些摸不著头脑,隨后,饭没吃完,杨公公就神色大变,胡言乱语,就疯了,”

记得当时候,就是这样子,眼看著乾爹疯了的,

可这些话,谁能信,要么是真疯了,早有预料,要么是被人在船上给人害了,这一点,戴权早有所怀疑,

“在吃饭的时候疯了,那么巧,那位寧俭事,可说了什么话?”

“回督公,倒是没说什么,只是说了护送杨公公回京城,杨公公问,还有谁回去了,寧俭事说,还有布政使,巡阅使他们,谁知,喝了一盅酒后,人就疯了。”

或许,或许,是那一杯酒有问题,

“寧凯在何处?”

戴权反应也不慢,立刻问道,身后的小云子赶紧回话,

“回督公,在北镇抚司衙门里看押,”

“派人过去审他。”

“是,督公。”

前面的事,一问一答,武皇和张瑾瑜並未插言,这些事,查不查出来,已经晚了,只看著眼前的人,才能定下后路。

殿中央,

三位御医轮换著手搭脉,已经换了三次,最后一次,三人收了手,面色有些忐忑。

“吴院判,这脉象”

陈清远错位身子的时候,凑近低语。

“莫急。”

吴鹤龄抬手制止,有些话万万不能乱说,从医之道,就是要问诊,问不能问,只能看珍,所以,又从袖中取出一面青铜小镜,凑近杨金水半睁的瞳孔,照了照。

镜面映出那双浑浊的眼球,在烛火晃动间,敏锐地发现虹膜边缘有极轻微的颤动,这是长期保持同一表情导致,看样子,不是装的。

“回皇上,杨公公脉象紊乱,看似疯癲之症,但.”

吴鹤龄话音未落,便被武皇打断话语。

“但什么?直说无妨。”

“但臣也有些捉摸不定,会不会被痰,迷了心智,或许,用银针通脉,能让其回神。”

吴鹤龄话音刚落,殿內温度仿佛骤然下降,戴权手中的拂尘不自觉握紧,杨驰却突然仰头髮出一阵尖锐的笑声,惊飞了檐角棲息的夜梟,伴隨著殿內宫灯,竟然显得有些诡异。

武皇抚著念珠的手指骤然收紧,问道;

“既如此,便用针灸试试,洛云侯,你觉得呢。”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也只能试一试了,张瑾瑜也不懂这些医术上的事,若是谷家任何一人在此,他也能问一问,可惜,这个时候,眼前的三位太医,也不能全信啊,

“回皇上,明日就是三司会审,耽搁不了时间,只能试一试了,”

“试一试。”

“是,陛下。”

三位太医应了一声,相互看了一眼,银针针灸,谁来,本想著吴鹤龄去,谁知其出言,

“清远,你去,”

“这”

陈清远闻言,瞪大双眼,咽了下唾液,眼前的杨公公,忽然感觉,宛如碰不得的任务,心中慌乱,这针如何拿的动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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