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最难熬的就是自己的良心，他没有良心，却不代表别人没有。

“我懂了。”

沐晚晚感觉一股气堵在自己的胸口，这让她说话都变得极为艰难，甚至连呼吸都变得不顺畅了。

沐晚晚似是听见凤远自嘲一笑。

“沐姑娘客气。”

“怕疼？”

随即沐晚晚就听见凤远道：“如此才不算浪费我的修为。”

沐晚晚静静的躺在那里听着凤远叨叨，虽然话出口一如既往不好听，可到底字字句句都透着关心。

只是就他如今的状况有能活多久呢？

沐晚晚睁眼看着床幔，额角慢慢渗出了冷汗。

起身看了看窗外的灰蒙蒙的天色。

以八成修为为引，加自身半数血脉，咏易命咒，以命换命。往往受术者生，施术者死。

“我是你笔下的反派，我死了，你不也就解脱了？”

“你如今失血过多，腿上的骨头断了不说，手上筋脉也断了，这回元丹于你更有益处。”

她想要大声哭泣大声喊叫，将自己的疼痛宣泄出来。可符府这么多人，自己则么能扰他人清净呢？

眼泪哗哗的淌，冷汗如水一样流，沐晚晚咬着锦被，竟是痛昏了过去。

他痛不痛呢？他会不会有事呢？他现在怎么样了？

再醒来，已经是晚上了，沐晚晚的眼前一片漆黑。

沐晚晚此刻的心就像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击中，一股酸疼的感觉从那处蔓延开，鼻头一酸，眼泪瞬间犹如泉涌。

符怀英将手中的匣子放在了沐晚晚枕边。

沐晚晚却不想再多说了。

“这是符怀英拿来的回元丹，你如今很需要。”

身体上的痛让她无时无刻保持着清醒，可越清醒就越会想到凤远。

“隔音结界，这下疼你便可以大声哭喊了。”

凤远转头就看见沐晚晚睁大眼睛看他。

“你”她感觉自己的喉咙被哽住了。“你修为掉了”

她的正派面对凡人被抓，一副任其生死的姿态。

凤远扯出了个难看的笑，喉头的腥甜眼看又要涌上来。他知道沐晚晚如今看不清东西，于是转身拿出了帕子，将血吐了，才开口说话。

沐晚晚却是久久不能平静。

凤远看她可怜，顺手将她的痛觉封了起来。

沐晚晚将牙咬的快要碎掉，疼痛却根本缓解不了。

一个个自恃修为高深，耳听八方，那昨晚那凄厉的哭喊想必是听到了。

“符公子，回元丹给我的话还作数吗？”

“没用的东西。我就出去了一天，你就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如今觉得痛，竟然连哭喊都不敢了。你要哭就大声哭，要叫就大声叫。如今这么憋着，喉头堵着一口气，迟早把你堵死。”

沐晚晚抬眼看他：“可凤远不该如此死去。”

并不是因为自己想要思考关于凤远的一切，而是在凤远那个问题出口后自己脑子里蹦出来的答案。

不是凤远不该如此死去，而是她舍不得凤远死去。

可是世事半点不由人，哪是她舍不得什么就能抓住什么的？

凤远的结局已经注定，她也注定了只能旁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