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现自己发不了声了,怎么大声喊叫都没有声音。
好像总是这样,她告诉妈妈自己不缺钱,妈妈就真的觉得自己不缺。明明自己是为了给她减轻负担的。
她开始流眼泪,开始抓狂,可是没有人在意。
“那是她父亲啊,每天在太阳下工作,将她供上大学,他就真的不帮一点忙啊。”
沐晚晚缓缓睁开眼,摸了摸自己已经被眼泪浸湿的枕头。
反倒是有人正在开自己的屋子的门。
“妈。”
她无比确信那是魇魔,也无比确信刚才只是一场梦。可是她也无比确信,如果父亲真的请求了母亲,刚才的事情真的会发生。
“我给了。”沐晚晚下意识反驳。
沐晚晚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熟悉的黑色短袖,突然想起来这是她大学实习的时候经常穿的。
又是一片白茫茫,又是一颗参天的大树,又是瓣坠落,又是同样的男子与自己。
沐晚晚送她出门,却见自己的妈妈犹豫转头:“不管怎么样,他始终是你的爸爸啊。”
她叫出口,妇人这才发现屋子里有人。
可那时候她有什么钱啊,租房就的差不多了,工资也还没发。
关上门,她无力地坐在了地上。
她还再懵着,母亲嘴里的话就应景穿透耳膜传了过来。
进来了不算,他们谁都没有没发现。
胸口被气堵住,眼泪不住的流,沐晚晚抓住自己的的胸口猛捶,可是没有作用。
可是她的母亲像一条锁链,将她困在最绝望的地方,还要说她做的不够。
那时候她抑郁症复发,学校的氛围压得她喘不过气,就提前出来住了。
才抬眼,便看到自己屋子里站了满满当当的人。
本意是母亲可以经常来看她,可是第一次来,是替她的父亲借钱。
他们在意的是母亲口中的那个自己。
她只告诉了母亲,也给了母亲钥匙。
她忍住没有哭,从裤兜里拿出手机给父亲转了五百。
下一秒场景一切,竟然是在毕业典礼的礼堂门口。
她之所以能和宋竹君感同身受的点也在于此。
她同情自己的母亲,可怜自己的母亲,于是对于自己的母亲有求必应。
妇人起身看着沐晚晚道:“那我先回了。”
妇人捏住沐晚晚的手,沐晚晚甚至能感觉到捏在她手上的力度有多紧。
“晚晚啊,你爸爸没钱了。这两天吃饭都吃不起,你给他转点吧!妈妈赚的钱还要供弟弟,实在没有了呀。”
“问她要几百块的生活费都不给啊。”
这,是.她即将毕业的时候。
可换来的是自己母亲更大声的控诉,和周围人更热烈的谩骂。
“真是可怜。”
沐晚晚嘴角含笑吧,被魇魔带着前往下一场幻梦。
“既然不知道取哪一段的话,从头开始不就可以了。反正足够惨,你折磨人的目的很容易就达到了。”
“这位是泠善老祖,刚才你被魇魔的分身困住了,是他把你唤醒的。”
苏护看沐晚晚盯着泠善老祖看,开口解围。
沐晚晚看着老人沟壑纵横的脸上生的黑斑,又看着老者那软塌塌的眼皮下清明的双眼,道:“见过泠善老祖。”
老者点了点头,点了点凤远,走了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