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竹君笑道:“是这样,如今这样的天气,在这后堂里乘凉是最为适合不过了。”说着拍了拍身侧的矮榻。“来,试试!”
沐晚晚走过去,侧躺在了矮榻上。
“你一个人怎么还放两张榻。”
宋竹君笑得神秘:“你不会以为半枫荷这么豪华,这么宽敞的地方,以前是为我准备的吧。”
沐晚晚笑笑:“难道不是?”
宋竹君笑了笑:“大概是十二年前吧,御兽宗之变那年。我和姐姐被家人接回扶芳小筑以后,姐姐就时常身体不适。父亲母亲给姐姐诊治之后,就准备让姐姐静养。恰逢半枫荷正在修建,这地方又静又偏,父亲母亲一合计正合适。于是又是准备扩大些,又是准备里面的摆件,忙活了大半年才终于停工了。可是姐姐死活不愿意住进来,父亲母亲只好将我和她之前住的地方拆了,给她修个更大的殿。她那时候身体不好自然是和父亲母亲住,我就被打法到这里来了。许是觉得没我打扰,他们能更快乐些,所以自那以后我就一直住在这里了。”
沐晚晚顿了顿道:“原是如此。”
宋竹君此刻也躺在榻上,顺手拿起一个香囊摆弄。
“现在想想,这唯一一件算我幸运的事情,也是托了姐姐的福。说起来,你躺的那张榻,本来是我母亲睡的。因为害怕姐姐住在这里害怕,所以她当时还准备来陪着,只是我住进来以后,除了洒扫,就没人进来过。”
沐晚晚想了想:“按你这么讲,十二年前御兽宗之变,修建半枫荷去掉半年,那你也住进来十一年左右了。按你的年纪来算,当时你住进来也才九岁。不怕吗?”
苏护笑了笑,拉着怀玉就走了进去:“那当然是没处可去了啊。”
宋竹君的心在那一瞬间狠狠一动,带着些酸涩,带着些疼痛。她曾那样竭力地想要掩饰自己的内心的感受,就算是沐晚晚她也模糊其词,想要糊弄过去。
宋竹君笑了:“那便不回去了,在我这伺候着。”
小时候的自己极为怕黑,总是不敢一个人出门,就连上厕所也会害怕。父亲母亲为了让自己练胆子,就故意将她锁在门外,任凭她哭。后来她再也不说怕黑了,因为没人关心她怕不怕。
她一个一个拿起来闻,每一个香囊的味道都不一样。
宋竹君脸上神色轻松,将手里把玩了许久的香囊递了出去。
沐晚晚没有说话,只是想到了自己小时候。
宋竹君想了想:“时间长了就不怕了,这世上神神鬼鬼还不是骗人。”
听到宋竹君这么问,想了想道:“我说你这住处真大啊。”宋竹君刚要开口,姜应偲又接上了:“听那小童说你十一年前就住进来了,那么小的人住这么大的地方,得多害怕啊。”
那个说着‘时间长了就不怕了’的人,榻边枕侧放满了使人放松助眠的香囊。
小童一笑,挠了挠后脑勺:“不了,小小姐。我趁着现在还赶得及,先回去了。能少挨点罚就少挨点。”
姜应偲此刻正在发愣,猛地被拍了一下,回了神。
她觉得有些无聊,就坐起了身。往宋竹君的榻边一看,却发现了许多香囊。她觉得有些新奇,走了过去。
门从里面被打开,宋竹君的头探了出来,随即将门打开道:“你们怎么来了?”
那一堆香囊,有新有旧,新香囊上的金线还有些刺手,旧的却已经洗的泛起了白边。
于是伸手拍了拍姜应偲的肩膀:“姜公子,刚才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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