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晚晚想起来那个出现了两次的黑衣人。

沐晚晚的房间与他那里没有什么不同，他端起矮凳缓缓坐到了沐晚晚的床边。

凤远的手有些颤抖，但顺着沐晚晚背的手却一直没有停。

凤远的手往后缩了缩：“不用了。”

“师兄.”

这是什么时候？

下一秒，沐晚晚便被猛然窜出的记忆袭击了大脑。

那段记忆是那样的鲜活，沐晚晚木木的转头，看向在给她顺背的凤远。

原本浅淡的金色，已经变成了鲜艳的血红。原本只剩一片瓣将落未落的地方，此刻被七片莲瓣重新覆盖。

只是沐晚晚并没有松手，只是看着凤远手腕上鲜红的七瓣莲，缓缓开口：“这是什么？”

沐晚晚伸手摸了摸自己，浑身颤抖：“我冷。”

凤远笑着低了低头：“多谢。”

“我好害怕，我好害怕死，我好害怕痛。我也害怕你死，我害怕你们都死了！”此刻沐晚晚终于哭了出来。“我一开始是真的觉得你们都是书里的字，死了就死了。我写的时候还格外的兴奋，觉得自己发了一把绝世好刀，可是真正的来到这里，看着你们哭，看着你们笑，看着你们陪我走过黑暗，陪我路过黎明，我再也没有这种想法了，我不想你们死啊。”

正欲伸手推门，忽然想起宋竹君的叮嘱，想了想还是用灵力穿了墙。

那是——

“是的，集世间所有邪气、死气、煞气、鬼气，魔气于一体，便能掀翻天道。规则由胜利者书写，这自然也能算是重塑。”

“师兄，你看，蓝楹开后是不是很漂亮。”

凤远一听这话赶忙用被子将沐晚晚围了个严实。

凤远想了想：“不算吧，他以前是个剑修。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那个蓬山剑修的故事吗？”

“晚晚，你快醒来啊，你醒来和我说说话。”

“怎么了？”

“重塑天道？”沐晚晚觉得不可思议。

沐晚晚看着凤远愈发苍白的唇色，缓缓道：“别说了。”

凤远不停的抚摸着沐晚晚的头：“不怕，不怕，只是梦，只是梦。”

凤远将沐晚晚抱进了怀里，温柔开口：“不怕，不冷，我在呢。”

“他就是那个剑修，他没有找到复活少女的方法，但是却找到了重塑天道的邪术。”

“这样呢？”

沐晚晚能感觉到自己肚子上的痛，也能感受到血渐渐流出身体带来的寒冷。

沐晚晚还在颤抖着继续。

凤远没来得及闪开，就任她抓着。

又过了许久，沐晚晚情绪真正稳定下来，凤远才缓缓抽手。

“孽徒，你竟帮着那魔头！简直是助纣为虐，这么多年师门教诲都让你听进狗肚子了是吗？”

凤远转头看向沐晚晚：“怎么了？”

“你知道你脸色由多苍白吗？你知道你唇色又淡了几分吗？这些事情我迟早都会知道，你现在是在耗你的命你知道吗？”

凤远听完笑了笑，似乎是牵动了胸腔，又咳嗽两声。

“没关系的，你早些知道，早做准备。”

沐晚晚疲惫开口：“就算你现在说了也没用，他说不定就等着你说呢。”她看了看凤远，顿了顿接着道：“再说了，你比我更清楚的知道，他有恃无恐的真正原因，是因为他足够强，是因为他可以用他的武力镇压我们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