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笑。

沐晚晚白了他一眼：“你也离我想的那人越来越近了。”

“我今日来，是诚心的告诉沐姑娘，别自以为参透了我的计划，就想找柳乘风谈。你和他谈不来的，与其浪费这种时间，不如找柳闻愔将凤远的迷障解开。你还能与他过几天舒心的日子。”沐晚晚看着面具下他微勾的唇。

“没什么。”而后将纸张塞进了乾坤袋里。“我真困了，就不送你了。”

“如果我非要试试呢？”

“也不知道具体是想和谁。你不杀了我，都算我运气好。”

“父亲。”

柳闻愔将手腕上的布条解开：“既然已经撕破了脸皮，咱们还比在这里假商假量呢？今日是来取血的吧，那就赶快，我看着你就觉得恶心。”

那人笑意更大：“那便试试，反正我喜欢看你这样挣扎着，想要改变所有事情走向的样子。就像一只蚂蚁掉入深潭，越是挣扎，死的越快。”

沐晚晚这才挑眉：“不装了？”

“我知道，猪要养肥了才能杀。”

柳闻愔眉眼微抬，便看到了有些颓唐的柳闻笛。

“你不是也有所察觉，才过来的吗？”沐晚晚转过头来反问。

“你倒是对茶很有见解。”沐晚晚抿了一口。“但对我来说，我将它拿出来饮的时候，便是最好的时机。”

“你觉得我是谁？”

“我害怕还要表现出来的话，不是让你看了笑话。”沐晚晚顺手将他面前的茶添上。

“都让你看出来了，看来是真的很生硬。不过这不是也侧面反映，我并不是很想与你说话吗？”茶盏里升腾的雾气遮住了沐晚晚的眉眼。

“可是，沐姑娘的所作所为，我是一点都没看出来害怕。”

“有没有人说过，沐姑娘转话题很生硬。”

“上好的春景茶。只是可惜，如今已进了冬，过了这茶最好的时间。”

“阿兄？”

“这么说其实没有错，但至少现在，我还是希望沐姑娘能过得好一点。”

沐晚晚拍了拍胸脯：“干什么，吓死人了。”

“这世上情感还真是扰人。”

“这是？”

沐晚晚如今这状况属于是胡言乱语了。那人也不恼，笑笑开口：“说起来，沐姑娘的运道一直不算好。不过，有我的话，别人的运道可能会比你更不好，所以，沐姑娘考不考虑将我带在身边？”

那人坐了回去：“或许，只是极宵殿太冷清，我想来找点乐子呢？”

房间里属于另一个人的气息猛然散去，沐晚晚虚脱的趴在桌子上。

许久，才慢慢站了起来。

她打开窗户，看着仍旧在发呆的柳闻愔。

以活命为名的守护，最后会因为被守护者让她放弃，而选择自己的命吗？

不会的，从选择守护的那天起，自己的命就已经在被守护者之下了。

他不懂，所以才觉得柳闻愔不会选择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