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风远嘴角一勾，一声冷笑溢出。

“算得不清不楚，也不算什么好事。”

沐晚晚任由他的手将她面上的脏污一点点抹去。

随手扔了手帕，用手勾起了沐晚晚的下巴。

“那就由我来说吧。我说到什么，你就听什么。”说着沐晚晚咳嗽起来，那人笑容更盛。

那人轻缓地将脸上面具除去，露出那张与凤远一模一样的脸。

在踏出结界的前一刻，笑吟吟地停住了步子。

那人蹲下身来，看着沐晚晚：“沐姑娘不算礼貌，对于减轻你痛苦的人，开口第一句竟不是道谢。”

那人索性不再遮掩，笑过之后，强行扳回了沐晚晚的脸。

泥土混着眼泪，在沐晚晚脸上糊成一团。

“我们见过的，小姑娘。”她说完，还拿手在腰间比了比：“那时候，你还只有这么大点儿。”

姜应偲刚走了一步，便被藤束缚在原地。

沐晚晚的视线往下，看着那人的手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

“你是谁？”宋竹君刚刚开口，就见那姑娘的脸在她面前放大。

沐晚晚一笑，却牵扯出一阵咳嗽：“按你的道理，我与她也应该算是一个人。”

“很久之前，有人给我讲了一个故事，故事里的那个剑修没有守住他喜欢的姑娘，于是他开始找寻时空回溯之法，很多年过去，他依旧无所获，于是郁郁而终。可我看到过这个故事的另一个版本，少女是因为轻信少年会改邪归正，而选择相信他，没曾想却是放出了少年，让其有了滥杀无辜的第二次机会。而故事的最后只能是少女为其赎罪，葬送了自己的性命，少年自那之后隐世不出。最后，我只隐隐记得那些迷蒙的夜晚里，那双带着无尽癫狂与忧伤的眼睛。”

沐晚晚轻笑，转过头去无声落泪：“有些太阳，见一面便能烙在心里了。”

姜应偲拔剑的手都比不上她的速度。

那人摊了摊手：“不想。”

“我自鬼城见到你开始，就有一种设想，可是迟迟没有得到证明。就连我想要斩开你的面具，看看你下巴上是不是有一道抓痕, 也因为我武力不济，败于你手，没能得见。但是那一晚，开天阵破，却让我的猜想基本上得到了证实。”沐晚晚看他的目光中满含着忧伤。

说完，转身踏着破碎的砖瓦向外走去。

沐晚晚虚弱开口：“那么，我说道谢的话，你想听吗？”

“沐姑娘，我来其实是为了告诉你，你的朋友被华萦困住，已近半月。这么一算，过不了两日，这神霄绛阙乃至月地云阶的顾思就能接收到新的养料了。”

她慢慢睁开了眼睛, 正午的艳阳，有些刺眼，她不得已偏了偏头。

支撑大阵受的伤此刻忽然开始隐隐作痛，沐晚晚咬紧了牙，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她能感觉自己额角的青筋在乱跳，可是她现在已经没办法控制了。

沐晚晚幽幽开口：“可是，我们都知道。我不是她，你也不是他。”

“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符怀英一笑：“现在可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见宋竹君没什么反应，她又瘪了瘪嘴：“我忘记了，有人与远哥哥做交易，早就将你的记忆卖掉了。所以你记不起来，才是正常的。”

“何必呢？”

沐晚晚一听，觉得有些慌乱。

她不是让萧风语带他们离开的吗？为什么要回来。

萧风远转过身来，见她出神，声音大了些许。

“对了，这开天阵也快要重启，到时候还要劳烦沐姑娘多多帮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