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算是，自由了。”

“师姐回去了。”

阿春点了点头。

阿春追上翠芜真人的步子。

翠芜愣住了，许久之后才叹了口气：“走吧，与师叔将这些弟子的骨灰收敛了吧。”

“真惨烈啊。”

阿春沉默片刻，声音哀切。

那时候沐晚晚让他去探查的小姑娘。

阿春笑着朝洛书挥了挥手。

翠芜真人看了看阿春微红的眼眶。

“哥哥，我是洛书，苍山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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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书一笑：“好。”

说完刚走了两步，便感觉衣角被人抓住了。

阿春看了看翠芜真人怅然若失的脸，想到当年的翠芜真人也是为了天下正道，放弃了自己半生，怎么不见有什么好结果。

周围的弟子纷纷附和着，却脱不出惨烈二字。

“师叔，我好像，理解了师兄师姐，也好像找到我的道了。”

天际流光一闪，翠芜真人仰头看了一眼。

翠芜真人身后摸了摸阿春的头发：“阿春，为天下正道而死，便是苍天也不会忍心让他们孤寒的。”

“与师叔一同来的统有三千人，如今便只剩四分。”

“说起来，当时那么多行尸冲过来，我一时间有些慌忙，乱了阵脚还是太衍宫的弟子将我拉开的。”他旁边昙华宗的一名弟子接着附和。

被自己曾经真的有一霎动心的人，看到如今这样的自己，其实已经够让她感到狼狈了。

寂空刚刚清理完一处行尸，听了这话不由地开口：“那便状况恐怕比我们这边更加惨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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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春一愣，宋望的亲生女儿，却是由两个低等弟子过问。

阿春没有再说话，只是一遍又一遍的将两人的对话从头顺到尾。

火焰燃烧的噼啪声，在这片空荡的死城之中显得格外的大，直敲在翠芜真人的心门上。

“这是怎么了？”

阿春摇头。

只是因为宋竹君的一点恩情，就冒着被宋夫人问罪打死的风险，为宋竹君熬那碗清营汤的姑娘。

“那是因为他们抱了必死之志，只为了将这次灾祸留在此处，不在往外蔓延。他们想要的，从来不是别人记住他们的名姓，而是让在这座城之外的人，安稳和乐的过完他们的一生。”

“我不知道他们是怀着什么信念冲杀进去的，我只记得那位太衍宫弟子抢了我手里的药，不顾浑身冒血的伤口又冲了出去。”苍山派的弟子，说到这里叹了口气。

一条条人命都像千斤重石压在他的身上，可在旁人最终只落得轻飘飘的两个字。

“我以后一定会成为这世上最好的医修，成为和那些哥哥姐姐们一样，能够保护其他人的人。”

阿春恍然大悟。

小姑娘指了指一旁的父母：“和阿父阿母一起来的。”

火焰越升越高，阿春忍不住抬头望。

“走吧，我们也该回去了。”

“柳姑娘，日后若有难处，可来太衍宫寻我。”

翠芜摇摇头：”我不知道，道这种东西太过飘渺，便是我到了这个年岁，依旧还是不懂。我只知道，遵循自己的内心，便是着世上最简单易行的道。”

“那师叔，你的内心是什么呢？”

柳闻愔的话语被风吹得稀碎，直卷到高天上去。

“你怎么在这里，不安全。”阿春不自觉的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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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