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凝滞，山风不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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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晚晚视线被飞鸟吸引过去，而后听见阿春淡淡道：“师父其实并不怎么管我们，是以我们这一脉才会如此良莠不齐。又有吴师兄和卜师兄那样的‘奸商’，也有姜师兄那样的正义之士。不过师妹你说，我与姜师兄相似，我心中是有些窃喜的。若真论起原因，大概是因为我们心中有着相同的道吧。”

沐晚晚眉头轻挑：“她一个人？”

在意识崩溃的边缘，她看见了自她体内溢出的邪气，以及她那模糊却又渐渐溃散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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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云峰的杏子更黄了些，距离上次到这里过了也有快一个月了。

山道上哪里还有阿春的身影，沐晚晚低头失笑。

想了想继续说道：“或许是有的，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

“对啊，我忘了，我的好姐姐，当年做这些事情的时候，用的是我的脸。我好奇向符叔叔要的天阶化形符，出于好心分给你的那张，却是你将我推入深渊的最大帮凶。”

她说不来那种感觉，只觉得在那一瞬间，她已经想好了怎么为这个世界慷慨赴死。

她摇了摇头，将这种奇怪的想法甩出去。

没等她细想，沐晚晚只觉得头痛欲裂。

阿春停下脚步，恰此时树上飞鸟掠起。

从前她总是想，若真有一日她的爱侣魂飞魄散，她一定上穷碧落下黄泉，将他追回。

“我还在照顾麒麟，你叫我过来做什么？”宋兰君声音中有一丝难言的兴奋。

而她注定，无法践行当年的豪言。

那是4391。

可如今真到了这份上，却发现自己只能接受。

她松散的灵魂碎片漂浮于空，而后她看见了她灵魂上密密麻麻紧紧锢住她的蓝线。

“作者坚持一下，不要走，主人会想办法的。这是他用了半条命，轮回七次也不愿意抛弃的世界，他不会不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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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那一声刺破云际的晚晚。

不管是在空界，还是在书里，那人都是更高于她的生命体。

树叶咯吱咯吱的响着，沐晚晚能听到有人靠近。

宋竹君抬起头：“千音殿前那一出，你参与了多少？”

飞鸟扑棱着翅膀往远处飞去，沐晚晚亦感觉自己身体慢慢变轻。

“你有没有那么一刻？想要让我活下来？”宋竹君朝着宋兰君的背影说道。

她觉得脚底有什么硌了一下，抬起一看，是一颗掉在地上的杏子。

——原来她的灵魂，已经那样迫不及待往生了吗？

那么她，又在坚持什么？

她缓缓转身，灵体上似有什么光芒一闪。

宋竹君依旧固执的问她同一个问题：“你参与了多少？”

她将宋竹君那样的表情与现在的话联想在一起，得出来一个有些难以置信而又合理的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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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