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和想要说别的，却发现怎么也开不了口。

沐晚晚点了点头。

沐晚晚笑了出来：“师父，我想再活得久些。”

沐晚晚这才隐隐感受到肩上传来的凉。

声音喑哑，这才低头轻咳了两声。

可转念一想，虽是因为她周游天下，但一路上行壶济世也算是行善积德。更何况，比起在太衍宫上空焦急，不如让她去山下。

“放不开了，这一辈子都放不开了。”

“你说的是，我以后会好好活着的。”

宋竹君点了点头：“这几个月在秘境里养的差不多了，你不用担心。”

“师父，我是不是又让你们担心了。”

“醒了，醒了。”

沐晚晚笑着看他。

岁和将她裹得像条肉虫抱在怀中：“我该拿你怎么办？”

“你把我裹得好难看，像一条肉虫。”

“那我是不是告诉了你，让你放开我？”岁和的声音突然放低，带着一丝无可奈何。

“吃药。”

岁和呼吸一乱，便感觉自己的感官都被沐晚晚带着走了。

“我会布置好我们的屋子，为你种上你最爱的蓝楹，在春暖开的地方，等你回来。”

明明什么都没有显露，却总感觉迷乱。

她不解的看向宋竹君：“这是？”

“我会去荒域找你的。”

眼前金莲悠悠绽开，她勉强撑起身子，终于看清楚了人。

沐晚晚本想开口挽留，她并不想宋竹君这样为她活着。

晦目捋了捋胡子：“去去去，留什么留，孩子大了，他想怎么飞就怎么飞。我们这一脉，又不是只有他一个姜应偲。阿春如今也是榜上有名的弟子了。应偲走了，我就把位置传给阿春。”

沐晚晚这才点了点头，后知后觉问道：“今天走？”

沐晚晚伸手摸了摸岁和的脸。

而后天色突变，从清晨的太阳开始，坍塌，坠落。

宋竹君站起身，从姜应偲肩上拿下包袱。

岁和想了想：“那我下一次会抱着你在清晨醒来，不会把你包在被子里了。”

是谁？

“你要走了吧。”

天光大盛时，沐晚晚恍惚睁了眼。

“四师叔，你家徒弟又跟着下山了，你就不留一留吗？”

所以，就如同她所猜想的那样，他付出了很大的代价吧。

他们相拥在这旭日初升的清晨，时间很慢，慢到空中飘散的每一粒灰尘都能被看清。

“嗯。”

沐晚晚笑了笑，而后便看见了镜深担忧的脸。

“师父，我真的没事，这两颗钉子真的是在帮我续命。再说了。有止痛丹是不会痛的，就是常常吐血有些烦。不如您让五师叔多种些红枣树，等成了，就天天给我吃红枣。”

“你五师叔听得到。”

镜深面色这才缓和了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