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比虫鸣声还要低微。

可她看着失神的宋兰君不禁在想，她应该觉得今天的路很漫长。

玉麒麟看向她，神情呆滞，本身泛红的眼眶现下又泛起了粼粼水光。

直到她看到了她最不想看到的悲悯。

玉麒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可直觉宋兰君不会无缘无故开这个口。

“阿姐呢？”

“阿竹，你记得我之前和你说的话吗？以人为阵眼。”

有什么闪过了宋竹君的脑海，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不安。

阵眼被毁，妖界上空的黑暗慢慢褪去，众人再看时，已经走了出来。

“我给你的香囊你可拿好了？”

“师姐.”

可是最后呢？

草编的蝈蝈是她偷偷学下来送给病中的姐姐解闷儿的。

“不会的”

玉宗主看着又在他眼前烧起来的御兽宗，一瞬间像老了几十岁。

“寒魄真人，您对自家人冷漠就算了，可我的人您还是不要”

宋竹君有一瞬间感到了虚脱，姜应偲眼疾手快接住了她。

宋兰君没有回他，而是看向了宋竹君。

“化化了。”

不是觉得释然，只是觉得自己可笑。

宋竹君不明白她这时候为什么提这个，可还是点了点头。

玉麒麟刚过来，就听见了这么一句，脑子里一片空白，就连东西掉了也没发觉。

宋竹君像是急切想要一个答案，她紧紧盯着晦目真人，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早该有多早呢？是从一开始觉察到自己是不被爱的那个孩子的时候，还是后来背叛妖兽族害他们搭上性命的时候，又或者是背叛了整个修仙界转投瀓沅的时候。

宋竹君没有叫动哀恸的玉麒麟，她带着疑问，和众人汇合。

“我早该落得这个结局了。”

“你是掖渚族的人，你肯定知道那个以人为阵眼的阵法，阵眼死了.”

宋兰君笑了，抬手，那把她用来替代鞭子的剑已经贯穿了她的胸口。

窜起的火苗差一点烧到了镜深的鬓发，她眉头紧皱，在确定了御兽宗内无人之后，他才转过身来。

是以她笑了。

本来镜深想要抬脚问宋兰君出去的办法，可刚走了一步，就被一脸心疼的玉麒麟揽住了去路。

“说起来很残忍，但是宋姑娘，我不想对你撒谎。以人做阵眼，人便成了物，物化飞灰是什么样，你姐姐也就是什么样了。”

“就算我们现在出发，等到太衍宫，也是半个月之后了。”

“我们得尽快赶到太衍宫。”

她好像都得到了，可她又都失去了。

那把刻刀是她们曾经一起在木槿树上刻下名字的时候用的。

宋兰君都留着，宋兰君最后只将这些东西交给了她。

还有什么，还有什么。

宋竹君疯狂地想着，目光渐渐汇聚在紫烟身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