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还是要仰仗我的柳大执行官。”
“下去做吧。”
她言语之间十分淡定,柳筑却好像非常受用。
“哎呦,我天,吓我一跳。”
直到老师消失了一千年。
那一千年将他的理性和睿智藏进了灵魂深处,掩埋在名叫沐晚晚的欲念之下。
柳筑点了点头,转身离开,原地徒留女皇裹着披风出神。
“好。”
岁和的思绪终于理清,在乱成一团的丝线中,他抽丝剥茧,一语中的。
好像是第一次,她也有了发自内心想要关心的人。
柳筑从椅子上翻身而起,女皇刚欲伸手挡过,却被柳筑的声音打断。
那是将她从小带到大的老师,他做出这样的决定,她作为学生多少还是会有点心疼。
女皇回过神来,摆了摆手,并没有下达进一步的指令。
因着这个,柳筑脱鞋的速度都放慢了,静默似乎只有一瞬,又好像长过永恒。
女皇看着面前骨节分明的手上拿着白中带红的披风,不由得开口。
“女皇陛下内鬼已经绞杀,请您下达进一步的指令。”
“早些回去休息。”
在此之后,很久很久,约摸过了十年,荒域才慢慢恢复到了原本的样子。
“他大概又燃烧了自己几百年的寿命,我先带他回去了。”
“4391呢?”
女皇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勾了勾嘴角。
如果让她在荒域和柳筑之间做出选择,她大概永远会选择前者。
不过话是这么说的,却也难免有人不忍心她操劳,赶过来给她帮忙。
荒域的人民已经适应了实验机的存在,如今实验机一号陨落,整个荒域的实验机全部宕机。
柳筑打断了女皇的思绪。
卫兵依言退下,柳筑的声音随后便响在耳畔。
岁和什么时候醒,尚没有定数,如今修复的计划只能落到她头上。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对所有人都一样冷漠。就算是柳筑,她也只是觉得,他比旁人稍微有趣一点,真论喜欢,说到底并没有多少。
她看着自己的老师沉沦,一步一步走向了他为自己选择的道路。
房门被推开,柳筑似乎也没想到躺了十年的人突然醒来。
岁和看着他,不发一言。
周边蓦地静了下来,在这诡异的寂静中机械运作的嗡嗡声仍旧再耳边响起。
“我还当你说的那么厉害会有后手,没想到也是假把式。”
柳筑拿了苹果,走向厨房,一边洗着,一边开口。
“嗯,我尝试做过修复,但它将病毒拦截在试验机数据库中,没有再次造成大范围扩散,已经是万幸了。
只不过,它没能救回沐晚晚,也撑不到你醒来。最后它还挺愧疚的,说是答应了你的事情,只做到了一半,很遗憾没能带回沐晚晚。你让它懂了感情,它保护了与自己相同或不同的试验机,它不遗憾。最后又说了六个字,一个谢谢你,一个对不起。那时候它可能也紊乱了,我知道那不是说给我听。”
柳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借着水声讲这些话,不过想想如果没有水声,他可能会一辈子都开不了口。
“你怎么知道它不是说给你听。我所做的事情,对它来说并不算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