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那话他们都听到了。

“您早知道我会来？”

“她走就走还这么摆您一道，您这么好的神，难道还会虐待了她的臣民去。”

“原来，你最后一缕神魂在她心上护了她这么多年。”

沐晚晚看向他：“我做天道可不比您有经验，您今日在此等我想是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讲。”

“妖？”随后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低头浅笑。“原来……”

已经很多年没有人会在她苏醒后这样问她了，她转头，只看到一道虚影。

“回吧。”

“本就是我自己的路，还劳烦你们行至此处，这一别，当是真的后会无期了。别困在过去了，也别一直念着一个死人，以后你们就为自己好好地活。”

天界从此多了一位亦鸢上神。

沐晚晚头也没回，踏步而出。

“那你来这里是干什么？”

去时天色清亮，路比来时好走很多。

“她明明都记得，她也知道我是为什么把魂珠给她，她为什么啊。”

“醒了？”

说完看向一行人，又缓缓开口：“我观诸位功德深厚，不若与她一同上得天门。”

“你是？……此界天道？”

“邀你与我共治……是她说的。”

天道沉吟很久，终于开口：“她救了所有人，也想救你，你不是已经将她重新养大了一遍吗？”

宋竹君摇了摇头：“是非功过我们自己心中清楚，若说什么功德，如今做的确实是不够。这天门我们便不去了，劳烦仙子带她上去。”

沐晚晚自怀中掏出半颗碎珠子。

岁昭低头看过去，才看到寂空剑被靠在树干上，她没来由的胸口一痛。

衔钰的声音透过云雾，愈发清楚。

岁昭深深地看了一眼宋竹君，而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衔钰显然愣住了，很久才张口道：“您……”

沐晚晚所做的一切，其实从最开始就是因为不舍得他们。

衔钰看了一眼岁昭。

为自己好好的活。

那一日的往生海光芒大盛，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两界融合大势所趋，你今日来此想来也已经做好了准备，既然要离开，那…”

宋竹君回头，眼眶微红，脸上却扬起了笑。

角落的寂空剑轻轻颤动。

所有人关于亦鸢的记忆也都被抹去。

寂空神色不悲不喜，天道无奈的叹了口气。

“又在看啊。”

亦鸢闲适应答：“我没能亲自送她，就这样目送也不行吗？”

天道摇了摇头，也在一旁看了起来。

而这已经是百年之后最平常的一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