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浅薄的喜欢不等同于可以信任,何况陆延是商人,费林林不敢把自己正在经历的奇遇说出来。既然她可以说是重生,那会不会被怀疑是夺舍?她就站在他面前,相同的声音相同的容貌,她怎么证明自己是自己?他又怎么辨认?感同身受一下,如果枕边人跟她说这种事情,她一定会怀疑这个人,而不是颠覆自己对世界的认知。
她不知陆延眼底的暗沉,只是在发现他洗完手过来后,拿一次性塑料杯给他也倒了杯。
当发现费林林要把他带去隔壁,陆延满心不可置信。闻到了扑鼻而来的中药味,回过神,人已经到门口,他适可而止地停住了脚步。
她踮起脚尖,擦掉陆延的眼屎。
陆延听后把那些切片放回透明药盒。
水声响起,男人在洗手,不做回答。
费林林给他递了一张抽纸,并告诉他水槽在哪。
面前的男人大概是身居高位太久了,听见她的忤逆后脸色很难看,气压也变低了,仿佛在隐忍怒气。
费林林心底冒出一个诡异的想法:这样的陆延比车祸过世的那个有趣得多。
淡黄色的中药递给他,他没有马上接,费林林放在了桌面上,满怀歉意:“虽然你说过作为你的妻子要听话,但是对不起,如果没有特殊情况,我可能会在母亲生日后动身。离下个月月中还有将近二十天,我等不了。”
此刻,费林林决定把陆延带去隔壁,“跟我来。”
男人的手掌宽大,一把可以抓住很多小小个淡黄色的苦参横切片。虫子从他手指缝爬出来,横过他的手背,翻上他的手腕,被费林林抓住,放在纸巾里摁死。仔细一看,他手中那一捧切片还有许多虫子爬来爬去。
费林林推开门,“进去吧。”
半个小时之前,她就来过了,地下一层的走廊和这个小储物室的气氛实在是太过阴暗,不难猜测陆延心底一定另有一片世界。曾经短暂的两年婚姻里,她刻意忽视这个角落,怪不得婚姻最终惨淡收场。戴着手套走进这间储物室,找到了那封情书,粉红色的信纸边角处已经泛黄,但的确真实存在。世界变得玄幻起来,她不得不接受。
月中是费林林的生理期,这话的意思简直是把她当成陪睡工具人。她后退一步,一边把中药煲里的中药倒进自己的保温杯,一边慢悠悠说:“你以前从不管我什么时候去,现在是为了备孕,对吗?”
“这个药材全被虫蛀了,我可能要去一趟沁县重新买。”费林林表情苦恼,顺手把透明盒子给盖上,“出发时间不定,安全抵达后我会像以前一样会给你报平安。”
桌面上那杯中药被他带走。
费林林微微勾起唇角,端起保温杯,抿了口热气腾腾的中药。
角落有个无盖的垃圾桶,里面静静躺着一双不被人注意到的塑料手套。
女主就是戴着那双手套去翻情书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