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父亲的怒火

午餐摆在桌面上，男人站在窗前。

高楼之下川流不息。

他问：“你走了吗？”

“去哪里？”

费林林忙得晕头转向，一下子没听懂陆延说的话是什么意思，稍后才反应过来，叹息一声，遗憾说：“沁县啊，可能要推迟了。”

陆延的心安定了下来。

那边迟迟不再出声。

费林林差点以为他挂了，拿下手机看一眼，电话还通着。

她不明白他打这通电话的目的，但和声说：“我去之前一定会告诉你。”

虽然以前都是到了再跟陆延说，但是他这次好像格外上心。

“做好准备，你将会有很多事情要做。走吧，我跟你讲一下主要业务。”

耳朵和肩膀贴着手机，她踮起脚尖，把招聘纸贴在了门口。

有人敲响了总裁办的门。

费林林头也没抬递了一张过去。

难以想象这个人，床上热情似火，下了床就变成这幅惜字如金的样子。

费蕴章胸腔充满了怒气，大声吼：“你有本事别回家了！”

之后又有几个人被网上或者门口的招聘广告吸引，前来应聘，大多数不是专业相关的人，但是刚开始正缺人打杂，费林林哪里会拒绝。

“詹笑？”费林林快速翻看了一下她的简历。

对上费林林的双眸，詹笑补充说：“如果你觉得不好意思，可以给我发钱。”

有点歪，不碍事。

“嗯。”

夏季燥热，不过才走半个小时，她后背就湿掉了一片，擦掉额角的汗水，低着头继续往前走。

去公园的另一角兜了一圈，再回来手上的传单已经发完，那两人也走了。

“这不是丢脸什么是丢脸！”费蕴章怒火中烧，从身旁的毕秀连手上接过手机，把别人发来的照片给费林林看，“费林林，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你现在是在做什么！丢我的脸吗？还是丢陆延的脸！”

费林林错开这两人，接着发她的传单。

路人一再侧目。

费林林眨了下眼睛，看看招聘纸，看看电话，抿着唇笑了。

费蕴章温和了语气：“你已经结婚了，不是小孩子，别任性。”

抬起头，费林林看见了詹笑。

费林林刚跟一个中年大叔介绍完，望了眼不远处的詹笑，心里充实着一股干劲。

费林林：“明天早上九点上班，你们过来就签劳动合同，可以吗？”

攥纸成团的声音从她头顶上传过来。

将近九点钟，费林林把詹笑送去她下一个工作地点，然后回到广场，继续发传单。时间越来越晚，广场的人开始陆续回家，十一点，费林林才回到养生馆。

传单一次次被拒绝。

她递出去一张传单。

“要不我们先谈一下薪酬？”

“不。”费林林给了她一沓传单，厚无颜耻道：“我很好意思。”

他格外冷淡。

詹笑拍了拍她的肩膀，从车子后备箱重新拿了一沓传单再去发。两个人一起干，时间流逝得飞快，那一整箱传单竟少了一半。

“你们这里缺人的话，可以让我试试吗？”和那晚的凄惨状况不同，她今天穿着得体，妆容精致，笑得很大方，“我已经从费家辞职了，这是我的简历，大学期间学的是中医康复学。”

员工们走后，只剩下她一个人在养生馆里。

费林林惶恐地发现，自己前半生在他们眼里，仅仅只是一个附属品。

陆延皱眉瞥一眼，没让进来。

费林林把简历递还给詹笑。

他们穿着体面。

“给多几张，可以吗？”

他挂断了电话。

男人把那张传单揉皱，砸在费林林脸上。

路人再次扔掉她的传单，费林林弯腰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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