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林林站直,拍了拍身上的灰,临走之前跟詹笑讲:“还有时间,你可以回去看看妈妈。”
詹笑闻到了廉价的烟草味,是她平常抽的那一款。
“你是不是非常看不起……”
那位妇人也丝毫不让地逼视她。
将近十二点,费林林慢悠悠开着车回去。
听完之后,詹笑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眼泪挂在眼角,要落不落。
乌云密布,八月十五没有月亮。
费林林应了声好,上楼找父亲。
“费蕴章——”
有个被领养的小女孩,进入新的家庭后长期有一个困扰:于她有再造之恩的父亲对她格外亲近,动不动就是亲亲抱抱举高高,每次她洗澡都会听见父亲在浴室外面来回走的声音,脚步声来回拖沓,无比致命。一直到青春期,上了生物课后,她鼓起勇气跟母亲说,获得了一个巴掌。
吃完月饼后,费思思私下找费林林谈:“你都出来抛头露面工作了,既然做陆夫人不影响我当集团总经理,你可以让让,难道你不想回港岛追求你的梦想吗?”
出乎意料的,费林林再次在费蕴章的书房看见了身穿和服的詹笑,以及她眼底的泪。
那一瞬间,费林林知道了怎么回事。因为毕秀连生了费思思之后就没法生育了,费蕴章在外面搞了个小私生子,不过上辈子她是在费思思处理后才知道的。
“嘘。”
“费蕴章!”
费林林走上前。
那夜风大。
费林林仰着头,示意她往上看,“今晚的月亮很圆。”
别墅还灯火通明。
那妇女犀利地看费林林一眼,“我不跟你说,你让他出来!”
费林林告诉费蕴章:“父亲,母亲让我过来喊您下去吃饭。”
妇人显然不想跟正宫对上,带着孩子就走。
这一世跟前世的不同在于费思思去找陆延,错过了这对母子的第一次出现。
费林林看着她。
寻着声音走出家门,看见了个形容憔悴的妇女,领着一个八岁大的男孩。
书房的门再次关上了,里面的声音或轻或重传出来。
詹笑出来的时候,看见那个人站在阳台,黑暗席卷了她,唯有手间夹着的烟那点猩红在明明灭灭。这是詹笑第一次见这个优雅得体的老板抽烟。
她张了张嘴,而费林林把食指压在她唇前,制止了她后面的话。
“去把你父亲叫下来吃饭。”
晚餐十分和睦。费家大宅的庭院为了迎合宅子的国风装饰风格,种了一些竹子,中间有石砌的凳子与圆桌。按照前二十几年的习俗,他们是要一起坐在院子里赏月的。
“我其实有苦衷……”
悄声走进去,客厅只开了一盏小灯,陆延身穿睡衣,抱着京巴狗坐在角落里,昏暗的光线衬得这个人愈发阴郁。
他穿着睡衣却没有居家的温暖,脸上异常冷漠,唇角下压表示他此刻心情的不愉快。
自从那晚不欢而散之后,他们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一夜梦回提出离婚前的冷淡关系。
这次冷战,导致他们错过了结婚纪念日,同为陆延生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