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将奴婢纳入后宫,这实在不必。奴婢出身包衣,家世很是一般,若是真到了这后宫中,只怕也只有在最底层遭人白眼的份。”姣绒的手攥着那盒薄荷膏,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刚刚措辞了许久的,生怕哪一句说错了,就会惹得太后生气。
霜妎摇了摇头,脸上已经出了好大一层汗,眉头皱得很死:“生不下来,马贵人这一胎在腹中的方位不太好,怕是要受些折磨了。”
这一刻,姣绒如释重负,全身上下都松下来不少,极淡地应了声:奴婢告退。”
今夜的云始终在月边徘徊,不知过了多久,月影都已经被云盖住了大半,钟粹宫的正殿内突然传来了一阵响亮的孩提的哭声。这一刻,钟粹宫里外所有的宫女都站直了身子。
下一秒,在马贵人身边陪产的李贵人满面喜悦地喊道:“是个阿哥!是个阿哥啊!”
话落,太后从姣绒身上移开了目光,声音轻淡道:“今日天色已晚,你先回去吧,今后若是有事,哀家自会让行露去延禧宫知唤你。”
皇上和昭贵妃是一同赶到的,由于里面的宫女们进进出出的太乱,皇上与昭贵妃全部止步在正殿之前,没有向前再进一步。昭贵妃略感担忧地蹙了下眉,看向身边的秋洁,吩咐道:“快,进去看看怎么样了。”
之后的几天里,姣绒经历了她进宫以来最放松的一段时刻,悠贵人不再传她在身边侍候,大阿哥和二阿哥也都不需要她陪护,皇上也渐渐淡忘了她,太后一时半会儿也没有需要她的地方。
一周后,马贵人到了生产的日子,这是几个月以来钟粹宫第一次宫门大开。太医和产婆是太阳落山时来的,眼下天色已经漆黑一片,钟粹宫中依旧还是马贵人一阵又一阵的喊叫声。
“是。”秋洁应了一声,随后便快步走进了正殿当中。秋洁走进去时刚好碰见了端着血水盆往外出的霜妎,她眼疾手快地拦了霜妎一把,霜妎抬起头来,很是惊讶:“秋洁?你怎么来了?皇上来了吗?”
姣绒默默地想,她若是能这样平平淡淡地在宫里当一辈子差该有多好。
听到这,秋洁冷着脸转过身去,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她快步走去了偏殿,来到皇上和昭贵妃的面前,堪堪行了一礼。
皇上和昭贵妃知道是有了消息,全都起了身,昭贵妃急切地询问道:“如何了?”
秋洁十分本分地低着头,轻声道:“回娘娘,是个阿哥,已经平安诞下了。”
这一刻,皇上身边的梁九功先忍不住欢笑了起来,“皇上!是阿哥啊!是个阿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