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楚沐阳对站在院外,不敢进来的闺秀、妇人道,她们都来自螭南县,是当地比较有名望人家的家眷,可再有名望,也不敢真把万朝云当朋友,毕竟她不止是县太爷家的外甥女,还是将军也要礼待的贵客。
万朝云跟陈谦坐下,余善等人则在旁边保护,而彭毅则叫上小童摆案,开始作画。
画中的人儿,只能看到两张侧颜,但就算是侧颜,也极为相似,尤其是万朝云,那股子软甜更加深刻,仿佛要溢出来般。
“院子小,我们在外面就好,将军无需客气。”其中一位妇人摆手道。
不等拒绝,陈谦却先接话了,“请画技最好的。”
忙活了差不多一个时辰,三人都捏出了满意的泥人,“先生,像你吗?”万朝云献宝般把泥人递到陈谦面前。
“好说。”她点点头道。
彭毅很年轻,看起来十七八岁模样,见万朝云选他,立刻便揖礼道:“愿为姑娘、先生效劳。”
“姑娘,请。”她做了个请的动作,把万朝云请到竹条围成的小院,小院不大,跟酒楼雅间差不多的面积,里面摆了各种工具,和一些泥巴陶土。
陈谦和楚沐阳同时看向泥人,陈谦点点头,宠溺道:“一个模子出来的般像。”
万朝云闻言倒没骄傲,只是有些惊讶,她多年未管商行的事,都是祖父在管,没想到他能安排得如此合理,看来,祖父很适合执掌商行。
又走了一段,看到前面有人在耍杂技,叫好声一片,万朝云挤进人群,却发现表演已经结束,敲锣的姑娘正收银子,看戏的都是来游玩的有钱人,出手很阔绰,也有人不满意,嚷着:“雕虫小技,也好意思收银子?”
楚沐阳也不勉强,她们今日只为掩人耳目,并不强求跟着万朝云一起玩儿,再说了,真跟万朝云一起玩儿,陈谦该不高兴了。
“十天。”陈谦从怀里取出百两银票递过去。
妇人见她难以抉择,便继续介绍,“姜宇画孩子最传神,彭毅画女子最动人,姑娘,不如选彭毅?”
“想玩吗?”陈谦宠溺问。
“送你。”陈谦把桃送到她面前,“没捏过泥人,捏得不好,想着不如捏个桃送你,简单些。”
妇人担心万朝云两人嫌弃画师,对画师道:“给两位贵人问好。”
说实话,万朝云想玩,但不好意思,放不下身段,毕竟不是真少女。
原本约好了今日陪万朝云到集市游玩,人多些,好掩人耳目,免得万朝云被嚼舌根,没想到临出门了,却有事耽搁,这才迟到。
似乎没点本事,连行走江湖都不够格了。
表演结束,人群散去,万朝云和陈谦继续往前走,走不了多久,便见前方有家泥人铺,好些孩子正在捏泥人玩,“先生,泥人。”
两人学过唇语,她说完立刻便再次揖礼,“先生,姑娘,请二位尽管吩咐。”
“小朝云。”陈谦招手,并礼貌对老妪揖礼,“有劳老人家了。”
“河县的周大人和提辖司的宋大人过来了,三位大人有事相商,温大人无暇分身,让本将转告万姑娘,务必玩得尽兴。”楚沐阳答得极为礼貌,虽出身护国将军府,却不敢拿乔,生怕惹陈谦不高兴,刘生带着部队开拔前可是告诉过他了,这位软甜的姑娘,是未来陈夫人。
十两真的很贵,以前螭南县的捕快,一年才十几两银子的俸禄罢了,而这里请个画师,一天就十两!
陈谦也取了些陶土,虚心请教,老妪技艺虽一般,基础却扎实,教起来也很是认真。
妇人在此处当差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见多了富贵人家挥金如土,面色都没变一下,熟练的取出纸笔写字据,“收您一百两易通钱庄的银票,请画师彭毅十日。”
楚沐阳:“……”陈公没原则到这地步了吗?也就两分像!
原来做泥人还要这般讲究,好在他们也不急,便把泥人放进托盘,老妪叫来会写字的小二写上字,以证明那泥人是他们三人的。
楚沐阳见她松口气的样子,实在可爱,忍不住微笑,原来陈公喜欢这样的女子,可爱,不死板。
“捏一个吗?”陈谦递给楚沐阳一个泥团,“挺有意思的。”
老妪的技术一般,只能教些简单的,与其说教,还不如说是带着玩儿,不过毕竟便宜嘛,要求不能太高。
楚沐阳落座后,万朝云探头看了几眼院外,没看到温继华的人影,忙好奇问:“我舅舅呢?”
她把万朝云当陈谦的红颜知己了,而文人墨客、富家公子们的红颜知己一般都是红尘女子,那种卖身不卖艺的,在当下,有个词概括此行径——附庸风雅。
画师彭毅跟在后头,带了两个小童一起,帮他磨墨铺纸等。
“先生放心,我们这儿的画师,都很专业的,价位也都合理,先生,姑娘,请,咱们先去选画师。”妇人得了单生意,眼里的笑意真诚了许多。
刚和好泥团,楚沐阳便到了,他进了院子后拱手请罪,“来晚了,还请陈公恕罪。”
“姑娘,先生,不知您二位看上了哪个?”妇人问。
从院子里出来,彭毅已画好一幅画,拿到万朝云面前道:“姑娘,请过目。”
“好。”万朝云点头,这在行,确实很重要。
事实上,只要不是偷,不是抢,靠真本事得来的银子,不管是卖画,还是卖字,都不该被歧视,也不是什么羞耻的事。
“前面好像是吃的,咱们去看看。”一股香喷喷的烤肉味随风扑鼻而来,万朝云瞬间便饿了。
“来时温大人与我说,这条街有家烤全羊极为地道,不若去尝尝?”楚沐阳道。
万朝云刚点头,还未说话,便听:“陈大人?真的是陈大人,书笑见过陈大人。”
昨天晚上洗头后,吹了风,感冒了。我先睡了,大家晚安,我们明天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