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楚沐阳无语，他知道落叶山庄卖情报，但朝廷平叛，怎么能找一个草台班子买情报？

“你别看不起落叶山庄，落叶山庄连邻国的情报都有，何况一个郕王？郕王现在肯定把所有精力都用来对付朝廷了，落叶山庄正好可以乘虚而入。”

所有人都这般想，于是，造成了，没有一个人真下功夫，林见深收到的，自然便算不上最好。

正好，楚沐阳也有好些问题请教，实在不想浪费时间在两位妇人身上，余善退下后，他便一面切肉，一面与陈谦交谈，“以陈公之见，我此去该如何排兵布阵？”

“是。”楚沐阳闻言一喜，若走水路，陆镇南一个月便能与他回合，此时上书朝廷，路途可能会耽搁些，但绝超不过四个月，等得及。

“将军，我们只是生意人，请不要把这些大道理安在我们头上。”万朝云在对方不满的目光下，落落大方，丝毫不怯场，“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们并没有错。”

“想开就好。”陈谦也没办法，他若想娶狄书笑，早便娶了，还等到现在？

楚沐阳无语，但终究没敢再发脾气。

“我，只忠于制度，只忠于百姓，我所忠的法度，早已崩散。”他嘲讽轻笑。

万朝云没有回头去看，她做不来那种奚落，只觉得狄书笑可怜，陈谦明明不喜欢她，她却非要等，让陈谦尴尬，也害了自己。

“她说得也有道理。”陈谦起身，站在万朝云旁边，护着她，“离国国主的祖先，确实是这片大地的主人，我们的祖先确实对他的祖先高呼过万岁，郕王也确实是林家血脉。”

“无妨，她父亲和舅舅们还在大兴为官，我不会帮别人。”陈谦轻轻理顺万朝云额前被山风吹乱的细发，“这几地的武将都是我选拔出来的，多少会给些面子，我待会修书一封，你派人带去，若他们已被囚禁，或者身死，我也没办法了。”

走了差不多半个时辰，终于回到客栈，楚沐阳把人送到后，也没走，在阳台上与陈谦对弈，万朝云则充当丫鬟的角色，给两人沏茶。

“将军，您是说我们不忠于谁？承天陛下？还是郕王？亦或是离国国主？”万朝云语气淡淡，态度慢条斯理。

此话出口，楚沐阳勃然大怒，拍案指着万朝云便道：“大胆！你可知此乃叛国之言！”

京城，宣政殿。

“如何快？”楚沐阳也知这个道理，曾派人去救那些被囚禁起来的武将，但郕王实在不是个草包，他的人有去无回。

狄书笑呆呆的，什么也听不下去了，只看着渐行渐远的人，其他人都看不见了，眼里，只有那双牵着的手。

“将军，我们山庄没有救人这一项业务，只卖情报，同样，也卖给郕王。”万朝云插话道。

他也由着，于是，臣工们吵了差不多一个半时辰，嗓子都吵哑了，他才幽幽问：“诸位大人，本宫至今还未看到一篇像样的檄文，这是为何？”

“将军，离国国主的祖先也曾是这片大地的主人，您的祖先也曾对他的祖先高呼万岁，至于郕王，他也是太祖的血脉，若论不忠，还不知谁不忠呢。”

“正因为他的几个心腹大将统领水师，他才能迅速占领南方。”陈谦对郕王还是挺佩服的，不声不响的，便培植了大批亲信，逃出京城后，迅速自立为帝，若换做承天帝，他肯定做不到。

“是，多谢陈公。”楚沐阳无比庆幸，若没有万朝云，以郕王对陈谦新法的支持，他恐怕便要去郕王麾下效力了，若郕王得到陈谦……

楚沐阳目光一只在棋盘上，没有抬头，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黑子要落在何处，就在万朝云以为他不能一心二用时，他回道：“是，明日启程，不能拖了，得乘胜追击。”

“所有情报，都要将军派亲信，带银子去落叶山庄，当然，我们也有送货上门的服务，但很贵。”万朝云一副顾客就是上帝的模样。

“你！”楚沐阳已经找不到词来骂了，气得心口不断起伏，“陈公，您要娶这么个不忠不义之女？！”

陈谦的信斟酌了许久才下笔，待写好，递给楚沐阳时，烤全羊送来了，“饿！”万朝云嘟嘴道，闻着肉香，馋虫立刻便上来了。

由此可见，国有陈谦，则兴。

“那该如何是好？”楚沐阳紧张追问，他是军职是继承来的，靠着祖宗余荫，若让他自己去挣功名，怕是到不了护国将军四个字，是以，很谦虚。

承天帝龙体欠安，没有来上朝，林见深主持朝事，因他年纪小，好些老臣都不甚尊重，在底下吵得跟菜市场似的，你一言，我一语，就是不问他意见。

“带了。”楚沐阳立刻把棋子都收起来，然后从怀里取出图铺在棋盘上，棋盘放不下，他又挪到桌上，“陈公请。”

不光要银子，还会要求他们割地。

再则，不是他们没有文采，实在是这些年为官，政务缠身，早已没了当年在书院时的那份赤子之心，失了初心，写出来的文章，带着匠气，刻意得很。

写不出出彩的檄文，努力过，还是写不出，就放弃了，想着那么多同僚，总有人能写出来。

郕王为帝期间，对他的主张都大力支持，大兴走向中兴，后来承天帝复辟成功，立刻便杀了他，大兴随之陷入低谷，若林见深再昏庸些，亡国之君是当定了。

万朝云失笑，她其实并不在意，若自己看上的人没有任何人倾慕，那得多失败？

狄书笑呆住了，她的目光死死盯着那只被牵着的手，少女年纪比她小，背对着她，方才没注意看脸，但看身姿婀娜，绝不是无言丑女。

“我记得陆镇南这几年都在北崇州练水军，你可以上书请调陆镇南部过来，他过来期间，你需要勘察好地形，提高士兵的水战能力。”

“姑娘。”余善从屋里过来，人没在屋子外，“外头狄夫人带着狄姑娘求见。”

“离国虎视眈眈，我担心啊，却又想不出什么头绪来。”楚沐阳坦言，“还请陈公赐教。”

“太子殿下，老臣近日处理户部事务，千头万绪，实在无暇书写檄文，还请殿下恕罪。”

“殿下，臣提议，让翰林院写，他们是专门做学问的，编书立传都做得，檄文该不在话下。”

林见深打眼一扫，翰林院的官员，没一个在眼前，“传翰林学士。”

最近天冷，又没有暖气，始终感冒……太难了。大家晚安，明天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