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的应该的~”裴缙违心地拱拱手。
关铁石怔了怔,忙道:“你担心焦继勋从鹑觚而来?我知道了,马上去办!”
他甚至暗戳戳地怀念,以前遭受薛妻毒打的日子。
朱秀盯着鹑觚县的标记点看了会,从岐州北上入境泾州,其中一条必经之路,正好要过境鹑觚县。
裴缙见朱秀神情凝重,忙道:“我知道了,不过今日时辰已晚,只能先组织民夫,筹集骡马车辆,明日一早就开始搬。”
偏偏朱秀对查账似乎颇为精通,一本账簿拿到手,里面记录的密密麻麻,裴缙得组织书吏盘算好半天,朱秀一个人用不了半个时辰,就能算的明明白白。
朱秀起身走到一幅泾州舆图前,看了会,忽地道:“鹑觚县令吴兴元是薛家的人?”
“派人去鹑觚,打探焦继勋动向,要快!”朱秀语气显得很急迫。
朱秀看看窗外金黄余晖,又见裴缙满脸疲倦,挂着两个大黑眼圈,也不忍心让他连夜操办此事,只能苦笑道:“劳烦裴支使多辛苦两日了。”
裴缙大感好奇,偷偷观察过,发现朱秀将账目数据转化成一种奇奇怪怪的符号,然后一阵写写画画,账就算清了。
这次推行盐政,吴兴元相当不配合,表面答应,实则一再推诿拖延,节度府令他回安定述职,他也称病拒绝。吴兴元手握鹑觚镇兵,在本县作威作福,除了薛家,只怕谁也指挥不动他。”
待裴缙走后,朱秀坐回到太师椅上,心中烦躁的感觉稍稍平息些。
自从离家出走住进节度府,倒是不用忍受残暴妻子的凌辱,身上的伤痛也逐渐好转。
当年收入多少,支出多少,结余多少,差额多少都安排的明明白白,哪月有不合理处当即指出,然后让裴缙找人重查。
关铁石想了想道:“不错,吴兴元以前是薛修明身边的书吏,对薛氏巴结得很,薛修明见他忠心,帮他谋得鹑觚县令的职位。
关铁石匆匆告退,朱秀负手在房间里一阵踱步,莫名觉得有些烦躁。
禀报史匡威后,老史装模作样地拿起两本账簿翻了翻,扔下一句:“钱粮度支之事,由宋参和朱秀商议决断!”
朱秀哂笑道:“焦继勋当年与先帝同在晋高祖石敬瑭麾下为将,资历深重,如今又是堂堂凤翔节帅,麾下兵强马壮,你觉得他会把小小的彰义镇放在眼里?”
“马三,把裴缙找来!”
裴缙道:“完了,一共有屯粮两千二百七十一石,加上原有陈粮,省着点吃,够牙军两月之用。等盐款到手,咱们跟雄武、凤翔、静难几家各自买些粮食,应付到夏收不成问题。”
朱秀掌管判官大印,如今钱粮赋税算是由他一人说了算。
朱秀朝守候在外的马三喊了声。
马三鬼头鬼脑的溜进屋,附耳道:“小官人,外面有人要见您!他说他叫陶文举!”
“噗~”朱秀正端起茶盏,刚喝进嘴的茶水全都喷出来,“啥?!”
些许水渍喷到马三脸上,他抬起袖口擦擦,无奈提醒道:“就是画像上的人,叫陶文举!”
朱秀傻愣住,陶文举要见他?难道良心发现想要投案自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