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活道里充斥天南海北的口音,百姓们憧憬泾州的美好生活”
朱秀仔细端详她的脸色,看得毕红玉有些不太自然,脸颊浮现一抹红晕。
又嘱托了几句,朱秀留下毕红玉,让其他人先退下。
严平忙抱拳道:“谨遵少使君之令!”
朱秀对于占据邠州土地没有兴趣,现在毕竟不是军阀混战的年代,贸然出兵攻占邻近藩镇州县,肆意扩大地盘,对于开封朝廷来说绝对不能容忍,事后承担的干系太大,无疑于自找麻烦。
安定县城街市上的人流量大增,除了大量驳杂的关中口音,有时还能听到河南、河东等地的乡音。
如今的泾州就像一个大病初愈的病人,康复速度前所未有的快。
“少使君放心,我懂!”毕镇海粗声大笑。
“邠州迁移百姓的任务交由陶文举继续负责,严平率领两个指挥的兵马,驻守长武城和坞堡,维持两地秩序,防止有人破坏移民工作,同时也要保证百姓在转移过程中的安全。”朱秀吩咐道。
咱们的探子守在城外,要是见对方大批人马赶到,咱们就撤,等人走了继续回来。
毕红玉一如既往地疏冷:“已无大碍。”
“上次刺杀宜禄镇将,听说你受了伤,可痊愈了?”朱秀关切道。
众人又是一阵开怀大笑,赚邠州的钱,挖邠州的人,王守恩前两年从彰义军身上占去的便宜,连本带利一股脑全吐出来。
严平打趣道:“毕统领如今可是跨州连片名头最大的盐枭,私盐卖的比官盐还光明正大。”
“拜见少使君!”
堂室内响起众人的笑声,毕镇海嗓门洪亮地道:“自打跟了少使君,我才知道,盐贩子也能干的底气十足!咱们在宜禄县卖盐的档口,就开在官盐铺旁边,跟静难军来查封的人狠狠干了几仗,打跑了咱们继续卖。
严平刚要开口,陶文举又抢先道:“阳晋川河谷道连通邠州和泾州,乃是百姓迁移的必经之路。有的百姓流离失所而来,途径河谷道时受到军士官吏的照拂,对于他们来说,外州已经失去活路,唯有逃往泾州才能求得活命的机会。乞活道之名从百姓口中传出,久而久之,就成了河谷道的名称。”
严平被抢了发言的机会,恼火地怒视陶文举一眼。
如今,不光邠州,宁州和京兆附近,乃至更远的坊州都有百姓不远千里赶来,想要迁移到泾州居住。
“我需要你想办法去河中府,潜入蒲州城,打探符大娘子的下落,如果能接近贴身保护她更好。”
前两天,王守恩调走宜禄县驻军,南下和永兴军打仗去了,宜禄县城里的官盐铺子干脆关门,就剩咱们的盐铺还开着,生意倒是越来越好了。
但凡来买盐的,咱们的伙计就会宣传一番泾州的迁民优惠政策,这两天宜禄县附近,就有几十户人家去了坞堡。”
城中一处大宅,朱秀与陶文举、严平、毕镇海、毕红玉等人会面。
毕红玉蹙了蹙眉,点点头:“好。”
朱秀摇晃鸡毛扇,笑道:“这盐不管怎么卖,就一条原则,绝对不能承认与彰义军有关。你毕镇海就是泾州通缉的大盐枭,跟我节度府没有任何关系。”
保证移民通道安全,关键还要扼守住长武城。
两人不自觉地挺直腰杆,面色微微泛红,难掩骄傲激动。
毕红玉淡淡道:“我只管执行命令,不问原因。”
朱秀感慨道:“你这性子还真是天生当刺客的料。不过此去蒲州,一路兵荒马乱,你切记小心。找机会接近符娘子,如果不成就不要勉强,先保住自身周全。短则半年,长则一年半载,我会想办法接应,救你二人离开。”
毕红玉默默点头,拱拱手告退离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