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就说得通了,赵家兄弟收买李老太监,借他之手害死李太后和张规,绝了后患。
数日后,朱秀在府里见到张德均。
“啪”地一声响,郭威用尽力气打了李重进一巴掌。
侯府内宅,朱秀陪着几位夫人玩麻将。
张德均道:“奴婢上个月调到奚官局当差,出入宫城的机会少了许多,故而侯爷回京近两月,奴婢也找不到机会前来拜见。”
郭威咳嗽了一阵,柴荣侍奉在御座旁,轻抚其背。
宫闱局令史明显是替死鬼,有人借他之手毒死李老太监。
李重进磕头不止,脑门都磕破了,鲜血和眼泪糊一脸。
身为大妇,丈夫的第一个孩儿竟然不是她所生。
朱秀刚想应景说几句奉承话,却见郭威双目紧闭,身子往后倾倒。
史灵雁怀了身孕,孩子是他的,是这世上第一个跟他血脉相通之人。
符金环忍不住轻声责备,也替史灵雁和朱秀高兴。
张德均愤恨无比,“义父对太后忠心耿耿,结果却被人诬陷成谋害太后的凶手!让他泉下有知,怎能安息?
马庆也乐呵呵地跑来,带老大夫去领赏钱,消息传开,府上欢腾一片。
“史大郎呢?赶紧把那家伙找来,他要当舅舅啦!
我这就写信告诉老史,他要当外祖啦!哈哈~”
朱秀疯癫一般自言自语,不停踱步,反倒把几位夫人吓一跳,还以为他高兴过头癔症了。
朱秀笑道:“跟你说过多少次,来见我不用跪,跟马庆他们一样,作个揖就行。”
守在一旁默不作声的马庆道:“还有一人,找到他说不定能有用!”
周宪忙拽了拽朱秀,悄悄示意。
张德均恨恨道:“侯爷知道,李老太监上个月暴毙身亡,接着日常伺候他的两个小太监,一个坠井淹死,一个下落不明。
至于幕后真凶,自然是赵家兄弟嫌疑最大!
朱秀起身踱步,他是万万没想到,赵匡胤当年竟然有过窥伺皇帝符宝的举动。
郭威双目泛红,捶打自己胸膛:“你矫诏南逃,跑之前还不忘把妻儿提前送出开封!
怎么,你怕家小留在京中,朕会杀了他们?
李重进啊李重进,朕是你亲舅舅,你从小在朕身边长大,不是亲子胜似亲子,你跟朕之间,何时变得这般生疏陌路?
“重进知罪,任凭舅舅处置,绝无怨言!请舅舅息怒,保重身子,重进再也不惹您生气了~”
郭威拨开柴荣搀扶的手,指着李重进鼻子怒骂。
柴荣和李重进当即变了脸色,左右搀扶住,只见郭威脸色发青,浑身泛冷。
朱秀揽着两女腰肢,还不忘偷偷在周宪臀上捏了把:“放心,本侯爷奉旨生养,这几个月陪你们折腾,早晚让你们一个个都成大肚婆!”
“雁儿!”朱秀握紧史灵雁的手,笑得像个傻子。
“反正以后见我随意些,不用讲究太多。”
朱秀听完感到心惊,宫廷里斗争,比宫外有过之无不及。
忽地,史灵雁捂住嘴一阵干呕,慌慌张张跑出内室,撑着廊道梁柱弯腰干呕。
符金环出牌速度一如既往地慢,还不能说她,一说就甩脸色,朱秀甚是无奈,只能哈欠连天地充当陪玩角色。
原来这一切都是赵大赵二在背后捣鬼!
如今知情人尽皆被杀,死无对证,就算指认赵家兄弟也无真凭实据。”
史灵雁俏脸通红,又是紧张又是欢喜。
史灵雁嬉笑道:“符姐姐别急,往后几个月侯爷都归你了,迟早让你也怀上!”
朱秀暗暗苦笑,这段时日以来,李重进这家伙只怕把一辈子的眼泪都流完了。
那老狗奴也不想想,赵家兄弟岂会让他活命?果然,上个月喝了宫闱局令史孝敬的贡酒,结果当夜暴毙!
“官家!”朱秀吓得惊呼。
这就是直接导致李太后和张规被人所害的原因!
很不幸的是,这一幕被李太后和张规察觉。
李重进擦擦眼泪,通红一双眼睛,重重抱拳双膝一屈跪倒在柴荣面前,磕头大声道:“臣李重进叩见殿下!终臣一生,愿誓死为殿下尽忠!”
李重进连连磕头,哭咽道:“罪臣知错,请官家莫要动怒,保重龙体!”
“你这混账东西,可知道错了?”
那令史已经被下狱,可连他自己也想不通,送出去许多贡酒,为何只有李老太监喝了毙命。
朱秀一喜,让他赶快说。
滋德殿内乱作一团.
大周皇帝再一次病倒,太医署束手无策,朝廷征召开封、洛阳等地名医入京诊断,结论大同小异,皇帝陛下将大渐
八月中,一份皇帝制诰下发中书,派发各省部监,而后通传天下。
朱秀这才想明白,李老太监为什么要害死李太后和张规。
郭威露出欣慰笑容,眉宇间最后一丝忧愁也消散。
张德均咬牙道:“赵家兄弟才是最该死之人!奴婢一定要替义父和太后报仇!”
张德均麻溜爬起身,笑道:“奴婢是阉人,长在宫里,最是讲究主仆尊卑,习惯了。”
李重进浑身发抖,战战兢兢抬起头,一张黑脸早就哭得泪水横流。
此后,晋王柴荣升府理政,统揽军政大权,一应诏令皆出自晋王府。
失踪那个,就躲在奚官局丧衣库里,被奴婢无意中发现!
李老太监和赵家兄弟的阴谋,他知道的一清二楚,奴婢用了些手段,让他老老实实招供.”
加皇子、晋王、开封府尹荣为开府仪同三司、检校太尉、兼侍中,判内外兵马事。
符金环轻咬薄唇,不自觉地抚了抚肚子,暗暗埋怨自己不中用。
她是一家主母,万一史灵雁怀了孕又出了事,到最后她却什么也不知道,罪过可就大了。
“不错!”张德均兴奋道。
朱秀当即道:“老马,你马上派遣人手,全城打探消息!晚了,恐怕人就没了!”
“小人遵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