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张觉傻了眼，卧槽，女真人竟然这么猛！

一面下令中军摆出防御阵型，一面举旗示意左右两翼骑兵救援中军。

张敦固，张觉家族的旁支兄弟，自幼习武，跟着张觉统管兵马，还算有点清醒。

张敦固看了看四周的人数，只能建议：“大哥，归师勿遏，保留点家底，算了吧！”

但由北向南冲过来的千余女真骑兵，根本不看张觉有多少人，宛如离弦之箭，毫不犹豫地朝着人数最密集的宋军中路发动了冲锋。

张敦固的五百生力军一到，顿时安稳住宋军的军心，复又与女真老兵厮杀起来。

完颜阇母的肩上中了一箭，却被他径直折断箭杆，继续率领全军冲刺。

当张敦固看到，在百余名女真老兵的悍勇扑击之下，一线宋军溃不成军，而第二波三四百名女真人，则轻松冲垮了支离破碎的“枪林”，居高临下地砍杀步军方阵。

很快，完颜阇母身边聚集了四五名谋克，他们都是百战老兵，身体与搏杀技能正值巅峰状态，在万千宋军围困中毫无胆怯，往往三两个照面就能击杀对手。

完颜阇母在部下的护卫中，胸膛里满满的丧子之痛，尽管身上新增了七八处伤口，加上对手飞溅的鲜血，俨然成了血人，犹自咬紧牙关在层层叠叠的宋军中劈波斩浪。

完颜阇母宛如疯虎，劈手夺过一面盾牌，边格挡对方的攻击，边奋力砍杀周边的宋军士兵。

一万步军在中，左右各五千骑兵，从空中俯瞰，密密麻麻都是宋军，像一块巨大的盾牌。

张觉的步军前军有两千人，从女真人开始冲阵计算，一刻钟不到就崩了。

第三波趁势向两侧扩大攻击面，以战马的高速，向张觉的大旗奔涌而去。

张觉这才惊醒，看着疏疏落落的部下，这一仗怕是伤亡惨重了。

这下，宋军士气陡涨，瞬间扭转了被动的局面。

有时候，战局的转变往往来源于意外，而这一点，大抵只能用运气来解释。

至此，张觉与张敦固都意识到，今日想要留下完颜阇母已经不可能了。

这个时机非常关键，因为女真“蛇头”越打越顺，张觉的前军崩溃后，面对一百多名血糊糊的凶神，中军官兵已经胆寒，几乎没人敢上前堵截疯子一般的完颜阇母。

按照女真军规，主将若战死，所有谋克都得陪葬，所以，十余个谋克冲过来拼死护住完颜阇母。

百步三矢是常识，于是张觉部弓兵照常抛射，但女真人速度太快，第一轮的箭矢大半落空，第二轮，第三轮效果也都不太明显。

当下便有更多的人上来围攻，竟然真的挡住了女真人的势头。

女真主将负伤，这对于双方来说都是巨大的影响。

于是，合计一万骑兵向中部围拢过来，很快对完颜阇母残部形成了包围，混战爆发！

最前方长枪兵列成三排枪林，等着女真骑兵冲撞上来，刀盾手则紧随其后，准备砍杀落马的女真人。

无力再追的张觉，等打扫战场清点人马后才长叹一声。

一万骑兵剩下六千，一万步卒连四千都没有，聊以自慰的是，多了三百多名女真人的首级，其中谋克就有十多个。

一战下来，双方伤筋动骨，没有赢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