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说道:“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让村民拿着我的书信去番禺县找那道同县令,让他带番禺县衙役过来一趟,也该是有用的。”
张一凡仔细想想,感觉也差不多了。反正能安排的都安排了,当然,最好那个典史因为想抱大腿的缘故,还会继续一厢情愿的觉得他在秋游,那就是最好了。
张一凡听了,淡淡一笑道:“那就不管,等到援兵到了再说!”
“看样子是送信吧!”管家担心地回答道,“就一骑快马!”
朱五听了,终于不再犹豫,当即回复道:“那我去准备准备。”
他担心的是,有人会向驸马告状,把他做过的那些事情都说出来。
朱五这边,刚好拿了两个衙役的口供给张一凡看,见又来活了,便把这两个拖下去再审问去了。
“他娘的,我们这么辛苦,还胆战心惊的,结果就在这里大吃大喝?”
“驸马县令这是在与民同乐?一起大吃大喝?”
“驸马,那个典史还心存侥幸心理,以为我们真得是出来秋游,就想着先把我们哄回县城。”
不过他们两人没有之前两个衙役一样骑马往里面冲,看到村里真得在吃流水席时,那就忍不住了,口水直流。
张一凡听了,当即笑了下说道:“要是你一年到头吃不到肉的,不用放任何佐料,你都能吃得很香!”
按理说,在海边的村子,怎么可能会缺盐呢?
当然了,这不是口述,而是写下书信,盖上印章的。
“要不,我们进去核实下,如果驸马县尊和公主正在这里吃吃喝喝,那我们再回报老爷也不迟?”
不止是他,其他后世穿越的人来也是一样。只不过有区别的是,理论联系实际的时候,有多敏感而已。
事关驸马和公主的安危,朱五犹豫了下,还是建议道:“驸马,公主,要不我们还是快马离开,哪怕是先去隔壁的番禺县,都会比留在这里更安全!”
因此,张一凡思考之后,觉得还是让村民去送更好,道路也能更熟悉一些,不一定走官道。
这个典史,按照张三所说,在香山县内的势力庞大,并且官府中人应该也都是他的人了。
不过很显然,如果一个人尽往好的方面去想,那肯定是要吃亏的。
倒是一些大人,特别是一些老人,虽然在这喜庆的气氛中,不时偷看榕树下的驸马和公主,看着那么年轻,依旧还是有些担忧之色。
这么想着,他便吩咐朱五道:“你去准备下,必要的防备还是要有的。”
毕竟又不是真得是神仙,总有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朱五听了,似乎还是有点犹豫,不知道要不要再劝。
张一凡虽然在和朱镜静说着话,但是也会抬头扫视广场,自然也能看到。
他早就想好了退路,只不过,南洋是蛮荒之地,要是有可能,他才不想去。
朱镜静接过看了下,发现光是两个衙役知道的人命,就不下三条,更不用说其他了。
不过他没来得及走,张一凡却叫住了他,一脸严肃地说道:“对了,我其实不希望出现最终要弃村子而走的情况,那是逃兵!你明白么?”
那个时候,也是穷。因此,有的时候没什么菜,那就酱油拌饭,一样吃得贼香。
“好像是在唐家村那边。”管家听了,立刻回答道,“快马也是从那个方向来的,另外有两拨人往那边派过去,都没有回报。”
就算是逢年过节,他们也没见过这么多肉。
不说生产力如何吧,光是大明朝的西南,西北和北方,以及辽东都要打仗,那各地的物资,也是要源源不断地输送到这些打仗的地方去的。
因此,听到张一凡的一番话,朱五昂首挺胸,坚定地说道:“驸马、公主放心,区区地方毛贼,要是敢来,我让他们来得回不得!”
张三一听驸马竟然有这样一个安排,顿时大喜,连忙表示没问题,拉了他妻弟过去,一顿子夸,说他走路那叫一个快,路也是熟悉。
有人说,是以前的酱油质量好,但是,张一凡认为,其实是那时候物资匮乏,没吃过啥好东西的原因。如同眼前这些孩子,第一次吃大鱼大肉,怎么吃都是香的。
“那就难怪了,我说那两人没有回报,敢情也是吃喝上了?”
马如海的表情顿时就很难看了,便又追问道:“驸马公主在哪里?还没找到么?”
这不,有一个被太阳晒得发黑,又很瘦弱的老人,偷偷拉住了在忙碌的张三,对他说道:“典史老爷那么厉害,这个驸马会不会对付不了啊?你看,都知道典史老爷的恶行了,还在这吃吃喝喝,这……”
如果派他们中的一个去番禺县的话,虽然是放心,但是这边就少一个非常有用的战力。
张一凡听了,脑中立刻闪过一个念头。既然香山县是特区,所有的事务都直属朱元璋同学,不归地方管,那境内的那个盐场,也可以拿过来。
这两人,是马如海的家仆,打听着驸马县令的踪迹追过来的。
真要这么做的话,良心上过不去不说,对于以后他实施新政也会有阻力。但是,要是护好了这个村子,就能由点及面,从这个村子扩散到整个香山县,赢得大部分人的信任。
随后,朱五又从两个马家家仆的口中,知道了马如海的最新消息,报到了张一凡这里。
这年代,不要说他们这些下人了,就是普通的地主,那也不可能顿顿大鱼大肉的。总体来说,还是属于物资匮乏的年代。
张一凡一见,兴致顿时来了,当即吩咐道:“就在这摆开了吃流水席,为即将除掉香山县的恶霸庆祝一番!”
有关这个盐的事情,是不是要写个奏章给老丈人?
琢磨着这个事情,他就走神了。
总之,最后这个任务就交给了他妻弟。为驸马办事,去县令面前露脸,不管哪个,都是值得抢这份工的。
他们当然知道,前头已经有两个衙役过来找人了,但是一直没有见到有回报,就过来看看了。
想着这个,刚好张三过来,他便顺口问道:“你们村子里怎么连盐都不够用?”
张三一听,有点觉得好笑,便安慰道:“二舅,不用担心。那典史再厉害,还能厉害过那个永嘉侯?永嘉侯见了驸马,都是恭恭敬敬的,广州府知府见了驸马,也是一样。那典史算老几?放心吧,典史的好日子到头了!”
他在想着时,就听已经在朱镜静身边的秋菊说话道:“公主,这肉吃着是不是有点涩?这是粗盐的问题。整个村子,竟然没有一家有精盐。喏,那边……”
不管是惩治典史也好,还是要实施新政也罢,信任是一种非常重要的东西,不是嘴巴说说就能行的。
又不是外无援军的死守,如果不是有朱镜静在,这最后的对策,他压根就不会说出来。
说起这个的时候,他就想起了后世小时候。
想着这个,他便对张三说道:“所以,你们村里臭鱼烂虾的味道很重,因为没有来得及处理的海鲜,没法盐腌,天气又热,就臭了?”
马如海能有今天,不要看他胖,显然是有其果断的一面。
他在做出决定之后,便厉声喝道:“老爷我什么时候错过?尽快去办,必须赶在广州城来人之前拿下驸马和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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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