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叫谁孩子？”

“白泽尊者曾被烛龙尊者逼得陷入沉睡，玄冥尊者被朱雀尊者所封印。”

顾见临幽幽说道：“烛龙和朱雀，也意识到了那场仪式里发生了什么，因此祂们才有了不同的想法，想要继续……穷奇尊者的仪式！”

顾见临冷声质问道：“回答我。”

顾见临依旧觉得不对劲：“以师祖母的能力，为什么没有发现？”

顾见临深吸一口气，低声呢喃道：“因此，麒麟才会跟烛龙和朱雀反目。从某种意义上，白泽和玄冥才是麒麟的盟友，而祂们都已经……”

老人感慨说道：“麒麟尊者……不是你，而是你之前的那位。”

“人类都是我们的孩子。”

太清指的肯定不是这个神侍，而是她的主尊。

仿佛无声之处起惊雷。

老人摇头说道：“那场仪式结束以后，烛照大神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现在他明白了。

顾见临陷入了沉默，他当然能够体会到这种感觉，方才他通过古神族的权柄窥见了命运的一角时，他就曾感受过这种窒息般的绝望。

老人略微思索，得出结论：“可能是要杀死两位原初。”

顾见临抬起眼睛，死死盯着他的背影。

祂们也曾像人类一样……寻求进化！

“古神族是备受诅咒的种族，直到一位至尊的诞生，终结了这一切。”

顾见临悚然而惊，转身望向影子背着的那个女人。

“我刚才跟你提到过，地球上曾经发生了一场神秘的仪式。”

顾见临这才明白总会长为什么要留着这个老人的尸体。

难怪，麒麟是绝不会把第三法的秘密泄露出去的，烛龙和朱雀却偏偏也能够修行这种秘术，原来祂们是从穷奇的遗产里，整理出的蛛丝马迹。

云雀！

即便是早有预料，顾见临还是感觉到了窒息。

老人哑然失笑：“我被我妻子亲手杀死的录像带。”

顾见临冷漠说道：“后来他还是信了。”

“有没有人曾经告诉过你，在你侧写别人的时候，也要学会掩饰自己。”

“太华跟我斗了大半辈子，自然会小心翼翼提防着我，哪怕我死了。为了以防万一，她把我埋葬在这里，以便时时刻刻盯着我。可惜她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在远古时代的地球，曾经发生过一场诡异的仪式。”

他强调道：“这是规则。”

老人耐心解释道：“你师兄的耶梦加得之瞳，恰恰就是来自于此。这不是幻术，而是基于世界的修改。穷奇尊者就是用这种力量，让自己消失的。”

老人呵了一声：“我不需要说服他，因为他也是烛照的信徒。所罗门是在我以后，最接近烛照大神的人。诚然，太华拥有无上的伟力，可以代替她的孩子们承受诅咒。但如果你是主动接近烛照大神，她的庇护也就无效了。”

眼前这个老人明明已经死了，却似乎对现世的事情一清二楚。

顾见临脑海里混沌被一道雷霆劈开，迷雾里的脉络终于清晰起来，曾经那些不得解的谜团顿时有了答案，灵感如泉涌般冒了出来。

“你的人？”

头顶不再是一片漆黑，而是昏黄的暮光。

“云雀提前来过这里？”

顾见临不解其意。

“传承途径，也不是最先在地球上出现的。”

他顿了顿：“除非你们变得像我们这样。”

这个时候他隐约猜到了，所罗门的真实身份或许不是黄金和白银。

顾见临凝视着他的背影，面无表情说道。

古神族也需要生活，有群聚的部落和宗教的信仰，祂们有着狩猎或者进食用的工具，也有着宫殿般栖息的场所，还有着灿烂的文明成果。

烛照和幽荧又给这个种族带来了怎样的灾难。

文明是需要进步的，古神族在亿万年前诞生之初，也不是如今的样子！

老人也平静说道：“包括祂为何会选择你。”

顾见临吃了一惊。

“如果你想问，麒麟尊者为何如此憎恨两位原初，那么我无法回答你。这或许跟麒麟尊者的诞生有关，你只有在真正见到祂的时候，才能找到答案。”

顾见临莫名的抵触，皱眉说道：“这一代秩序的传承者不是我。”

没想到云雀是探索了整个坟墓以后才折返回来的。

“因此这些年来，你的意识一直都在活跃。”

老人淡淡回答道。

烛光摇曳欲灭，佛寺震动起来。

“成教授或许告诉过你，你也可以成为原初。”

顾见临本能握紧麒麟之楔，隐约想到了一种惊悚的可能。

此前他一直在好奇，古神族的诅咒究竟是什么。

老人笑道：“我活着吗？”

祂们也曾仰望星空制定历法，探索宇宙的规律和奥秘，将其命名为炼金术。

顾见临回避了这个问题，冷冷地盯着他。

“云雀的记忆和情感都出现了紊乱，用现在的话说大概就是……精分了。这次她来见我，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想确认一下，朱雀尊者对于烛照神树的侵蚀到了怎样的地步。当然，她还想找到绝地反击，阻止朱雀的方法。”

老人失笑道：“哪怕我知道，又怎么可能告诉她呢？”

顾见临双手撑着麒麟之楔，仔细打量着烛光里的佝偻背影，忽然问道：“师祖，你现在到底是烛照的信徒，还是……朱雀的信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