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出船舱,水淼淼一眼就看见了站在甲板上背对着船舱眺望着远方的隽器师。
水淼淼知道他何意,只是未出船舱前的她还满怀忐忑,现在的她却是理直气壮,双手一摆道,“看什么看,我比你好多了。”
她扫视了四周一圈,船是临水而停的,只是那藏青如墨的河流似凝固一般,肉眼不见可动,更不闻水声。
隽器师不在房间,水淼淼向甲板上走去。
昏暗的天光隐隐冒着殷红的血光,笼罩着整个魔域,让人分不出时间光景。
他亦换上了一身黑衣,外罩了件黑亮色长马甲,不见丝毫书香儒雅之气,显然是没有在魔域继续扮符令君的打算。
河两边遍布着枯黄怪异又肆意生长的植被,肉眼可见的变的茂盛又在几息枯萎成烟。
“不行。”隽器师干脆利落的拒绝道,“这是我家中排行,且我来魔域一直都这么叫着,所以没得商量,我三你七,你可以在魔域唤我三哥,我就将就一下喊你七妹好了。”
这荒无人烟的魔域,时静的可怕时闹的疯狂,到现在水淼淼还没有听到活物发出的声音,只有风声和没完没了的虚糜之音。
先不去谈论那敷衍到不行的艺名,面具之下亦不是隽器师的脸,而是一张普普通通毫无特点可形容的大众脸,“你这,还易容了?”
不在束发戴冠,而是披散着,取几缕单独辫起上面点缀着小铃铛似的装饰,听到身后动静,隽器师转过身,发丝扬起有‘叮当’声,露出藏于下面的发链坠着两把食指大小的玉剑相互碰撞着,潇洒落拓。
“对了我也给你起了个化名。”被喊住的水淼淼眼中顿时失了光彩,隽器师自顾自的道,“七点水,这样听起来我们像是一伙儿的,能少很多麻烦。”
“呃。”水淼淼从来没有这般无语过,可谁叫隽器师说的还怪有道理的,她双手揉搓着脸有点生无可恋的道,“你这取名水平,不怪你师父老人家说你要用点心了,能不能换一个,我叫三水,三点水怎么也应该是我啊。”
这次与灵语无关,水淼淼尝试用灵语倾听结果毫无变化,只说明这些声音没有意义,或许曾有过意义,然数百年的摧残早都已经迷失了。
论里胡哨自己甚至不及隽器师的半分。
宫绦佩玉三四块,腰侧一把短刀,一把匕首,一卷鞭子,还坠了一只毛笔?
水淼淼收回细数的视线缓了缓,就不去想被马甲遮住的地方还藏了多少东西,反正比自己的多了去。
“你和我比?”隽器师笑哼一声不屑的道,手轻抬随意一动,一道影子朝天飞射而出,什么东西!
水淼淼没看见,没听见,更没有感受到灵力波动,她后知后觉的抬头望去,那昏暗的天被割裂出一道似无尽头的裂口,露出湛蓝的天光,显出现在日头尚早。
水淼淼瞪大眼睛,不情愿也得夸一句,不论它这是什么东西什么手法,它能全程无声息,更甚至没有灵力波动的产生,让人完全无法拦截预知就不可能挑出任何的错。
除非你随主流不愿点评隽器师的话一样,批判他太爱哨,不是正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