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淑梅叹了口气,拍着磕膝盖,懒洋洋道:
郭淑梅撅着屁股站起身,伸着懒腰,哭丧着脸道:
对于这种人,自己如果不拿出一些姿态,还真让人以为他王承舟没有原则,软弱可欺了。
小丫头片子气鼓鼓的,嘟着小嘴儿,十分不服气,控诉道:
“哥,这可是要把咱大哥抓起来的大事,你咋能无动于衷呢?”
四丫当即就撅起了嘴。
马枝虽然嘴巴恶毒一些,可一个村妇,又是个媒婆,正常情况下是不会坏到哪里去的。更别说她男人王建春几次三番对自己施以援手,算是个知恩图报之辈。
“若是乡里不做调查,下来就抓人,或许我还会忧心一二,可既然人家要找大哥和小辣椒问话,那就绝无可能了。”
“行吧,嫂子就不多说了。”
那个年月,村里来个官家人是很稀罕的事情,更何况人家是为了一件本该平息的事情而来,着实让老少爷们儿好奇,不明白为什么这件事情还没完没了了。
瞅着四丫默不作声的嘟着小脸写字,才意识到自己或许真的把她想得太聪明了。说到底,她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毛丫头,即便脑子够用,可经历的却很少,真正担忧大哥王南舟也说不定。
郭淑梅拍了一下巴掌,比起一根大拇哥,“大兄弟,不愧是读书人,这话说得得劲儿!”
“连孔老二都不赞成以德报怨,何况我一个年轻气盛的俗人?”
王承舟点了点头。
王承舟翻了下眼睛,恨不得打她。这死妮子可真是个好事的性子,连自己大哥的热闹都要凑,却反咬自己一口!
当即,呲着牙道:
“哎,不过啊,”
“说是那窦雪梅到乡里告了状,指控你家南舟搞婚外情,背叛了一段本该美满的婚姻。甚至连小辣椒都被当成第三者给牵扯上了,这可咋办,这可咋办!”
王红河和李玉珠松了口气,可似乎又怕得罪人,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淑梅嫂,你把我当啥人了?”
“人家公社来人调查你家南舟了!”
“嫂子说句不中听的,咱村长毕竟不是一般人。即便求不到你,人家交际众多,也能找个能人把这病给治好了。”
“毕竟只是个腿疼,不是啥大毛病。”
“婶儿,我回去了。”
《内经·至真要大论》有言:寒者热之,热者寒之,微者逆之,甚者从之,坚者削之,客者除之……
王承舟瞪了她一眼,指着书本道:
“给我老实学习!”
“什么抓进去不抓进去的,那是根本就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嫂子以前还以为你是个滥好人,要不,那马媒婆那么作践你们,你竟然还能搂住火,给她治病。现在看来,是嫂子我眼皮子薄了。”
完全是雷声大雨点小。
闻言,王红河和李玉珠都停下手里的活儿,眼中闪过一丝困扰。
看着她委委屈屈的小模样,王承舟不由得嗤笑出声。
“对了,你小子这回不会继续心软,巴巴的跑去给人家治病吧?”
郭淑梅紧了紧衣袖,坐近了些,一脸好奇的问道。
郭淑梅斜着眼睛数落他一通,开始原原本本的述说起来,“就是咱们村长王铁林。”
这话说得在理,王承舟笑着附和一句。
“王爱朵,留给你的时间真的不多了。我能不能向咱妈兑现当初的承诺,能不能让你从这乡下的土窝窝里爬出去,能不能改变你的命运,在此一举!”
“这人跟人确实是不一样的。有的人看着挺凶恶,可肚子里其实没多少坏水儿;偏偏那些满嘴仁义道德的,其实一肚子男盗女娼!”
村里那些看热闹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一脸蒙圈,不明白他究竟是干啥来了。原本以为有场大戏要唱,没想到顷刻间就偃旗息鼓了。
以寒治热,以热治寒,是逆治法,为正治;以寒治寒,以热治热,是从治法,为逆治。
不过,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听他一顿分析,一家人都笑了起来。
王志国这热砖熨烫的法子乡下确实有过,可用在自己老子身上可能并不太合适。若是寒气盘踞在经络,必定会逼寒内陷,进一步加重病情,王铁林疼得直骂娘就不奇怪了。
两者在此症上的理论是截然不同的,又何谈所谓的中西医结合?
如此高深的理论估计王建国也不会懂,若是让他给自己老爹来治,大抵也就是止痛药和正骨水,其效果并不会比王志国用砖熨烫强多少。
“给我滚回去看书!”
而所谓的正治和逆治,都要以正确的病因为基础的。因为很多看似热症的人,其实是寒症,很多看似寒症的人又是热症。
“明天就又得到地里修地球了,烦呐!”
王爱朵眨巴着大眼睛,明知故问。
事实也证明他当初的选择没有错。
大家伙儿虽然站得远远的,却一个个前前后后的吊着,也算是了解到事情的原委。知道人家因何而来之后,郭淑梅的脸色立刻就变了,慌慌张张的来到家中。
“希望你家里这糟心事儿赶紧过去吧。折腾来折腾去,损害的都是你家南舟的名声。那窦雪梅不离婚还好,要真的离了婚,这下家可就不好娶了呀!”
王红河和李玉珠抬着头,被她说得都呆愣住了,回过神来,一阵唉声叹气。
真盼望着这场风波赶紧过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