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我发现最倒霉的事是在紧急迫降后信号器又出现问题，再接着被一群野人围攻……”

一枚冷箭迎面射来，成功地遮断了关琥即将说下去的话，还好他躲得快，但紧接着就看到挥过来的长刀，他急忙再次闪身躲避，又顺便抬脚踹过去，把那个攻击者踹倒后，他喘着气将最后一句话追加上去——“并且还是在晚上。”

所谓紧急降落，其实是出于艾米的雇主跟德国军部高层的指令，至于为什么这样做，都是因为那通来自恐怖组织的视频通话。

塔莫跟几个目标的视频联络被转到了他们这里，所以谢凌云跟叶菲菲经历的那场恐怖事件，关琥也即时看到了，他在为两位朋友没事而感到庆幸的同时，更担心接下来她们将面临的状况。

艾米跟克鲁格也表现得很担心，不过他们担心的是任务是否可以顺利成功的问题。

看了视频后，张燕铎有好一阵的沉默，然后对艾米说：“再查一次塔里图，越详细越好。”

为什么要查塔里图？

关琥很不解，其他人大概也抱着跟他相同的想法，不过艾米没多问，打电话将调查任务指派了下去。

通过反跟踪获取的讯息，他们选择了临时降落，并修改了攀援路线，抄近路接近目的地，谁知会在半路上被这群奇怪的人围剿。

在发现遭遇埋伏后，克鲁格急忙指挥大家撤退，但对方一言不发就发起进攻，为了不引起恐怖组织成员的警觉，他们不敢开枪，只是单纯的肉搏，这让敌人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没多久就把他们逼到了一片斜坡上。

关琥刚把其中一人撂倒，马上就被其他人围住了，对着他边打边骂，可惜他们说的都是土话，关琥一句都听不懂，看到这些人的服装发饰奇特，猜想他们是当地的土著，于是更不敢下重手，以免平白树敌。

但其他雇佣兵没像关琥一样想这么多，久战不下让他们的情绪开始暴躁，其中一个人在把对手踢倒后，直接按住他，抽刀向他胸口刺下，关琥看得清楚，急忙抓住那人的手腕，又用力一顶，将他撞开，喝道：“不要杀人！”

士兵嘴里咕哝了一句关琥听不懂的话，竟然向他挥刀，关琥躲闪不及，手臂被刀刃划了道口子，还好克鲁格及时过来帮他拦住了士兵，那人不是克鲁格带来的，两人争执起来，他居然又向克鲁格动刀，被张燕铎一拳头打倒在地。

士兵的同伴看到这情景，立刻冲过来将张燕铎跟克鲁格围住，做出攻击的架势，艾米顾不得应敌，站到他们中间做仲裁。

看到恶战变成了混战，关琥有些发囧，再看看先前被他救下的人还一脸惊讶地坐在地上，他问：“你还好吧？”

那人不说话，反而是他的族人叫声很大，看着他们拿着各种武器预备再次做出攻击，关琥忍不住冲还在互斗的两帮人叫道：“先生们，现在我们是不是该一致对外？”

“对外就是将这些土人全部干掉。”

那士兵的话换来一记冷箭，他的脸颊被划破了，气得握着刀就要往上冲，艾米急忙喝住他，就在两人争执的途中，那人突然全身发出痉挛，嗷叫着跌倒在地，张燕铎将手电筒照过去，就见一瞬间的工夫，士兵的脸上手上就不断地浮出水泡，异常吓人。

士兵伸手想抓水泡，克鲁格急忙打晕他，避免他的状况再继续恶化，谁知他的同伴被惹恼了，竟然向那群当地人冲过去，克鲁格阻止不了他们，不由对艾米气道：“你每次都找猪队友搭档吗？”

“这都是雇主派来的，雇佣兵嘛，你懂的，都这副德行。”

艾米嘴上说得轻松，但是看到状况越来越糟糕，她心里也很着急，还好有人及时出现，拦住了一触即发的危机——一个胖乎乎的男人匆匆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命令大家住手，他身后还跟着几个膀大腰圆的外国男人和一位老者，那老者关琥认识，就是被张燕铎捉弄过的太极高手夙照青。

“误会误会，大家都是自己人，不要再打了。”

胖子的普通话发音很奇怪，再加上他的民族服装打扮，看上去有点滑稽，他的长相跟关琥易容后的模样很像，关琥猜到了他的身分，不由得郁闷起来，不得不认同了杂货铺老板说自己‘怂’的事实。

胖子走近后，看到艾米，很熟络地跟她打招呼，“艾米小姐，好久不见，你真是越来越漂亮了，这个就是用我身分的人？比我高了一点，不过还不错。”

为什么他要被一个长得比自己差的家伙这么挑剔啊。

关琥更郁闷了。

艾米没注意到关警官脆弱的心情变化，跟胖子打了招呼，又对他们说：“这位就是刀羊，接下来的路他会带。”

“抱歉抱歉，我刚去帮朋友解决其他的冲突，没想到你们会提前到。”

刀羊解释完，又去跟族人叽里呱啦地说了一通，大家放下了武器，虽然看向他们的目光不是很友好，但没像最初那么憎恶，看似首领的男人说：“不要乱带外人进来影响我们的生活，最近很多这类的人，你是希望那件事重演吗？”

“没有没有，他们都是我的朋友，只是去断命崖，路经这里，不会打扰大家的。”

刀羊赔笑照说完，又跟首领说了一些方言，并指指那个还倒在地上昏迷过去的男人，首领走过来冲那人啐了口吐沫，然后对他们说：“给他灌一杯水就行了。”

“矿泉水可以吗？”

克鲁格的询问换来首领的侧目，哼道：“你要灌脏水，也没人拦着。”

克鲁格道了谢，让士兵帮昏迷的人灌水，族人也跟随着首领陆续离开，那个被关琥救了一命的男人在走之前，特意跑到他面前，将一个核桃大小的木雕神像塞给他。

“神主会为你带来好运的。”

这个神像关琥曾在鑫源酒家见过，酒家老板说那是塔里图供奉的名叫煷的神，看来塔里图跟他们是同族，既然对方是好意，他便道了谢，爽快地收下了。

刀羊很艳羡地看着关琥手里的神像，说：“那人挺喜欢你的，我跟他们那么熟了，都没人送我。”

一个小东西而已，至于嘛。

关琥在刀羊羡慕的目光中将木雕放好，等那些族人走远了，刀羊帮他们跟夙照青做了介绍，听刀羊的讲述，夙照青等人是来营救李当归的，却因一言不合跟族人打了起来，刀羊为了帮他们和解，才会迟到。

夙照青不认识易容后的关琥，但他认识张燕铎，嘲讽说：“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张家那个胖子。”

“张家的打败你的胖子。”张燕铎笑眯眯地回应他。

夙照青握紧拳头，看他的打架斗志很明显，关琥急忙说：“既然我们目的相同，不如先暂时合作。”

夙照青不想跟张家人合作，但考虑到眼下的状况，只好被迫同意了，说：“我们接到指令，要在天亮之前找到李先生，在任务没完成前，我不会节外生枝的。”

艾米看过塔莫的视频，看来菲利克斯家族也有所行动了，她问刀羊，“要到你说的那个山崖需要很长时间吗？”

“不，断命崖就在你们眼前，不过要连夜往上爬有点难度，爬山工具我都带来了，你们只需要提供胆量跟体力。”

听山崖的名字就知道不好爬，但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们不敢将直升飞机停到崖上，只能采取这种方式，关琥看了张燕铎一眼，有点担心他身上的软胶会妨碍攀援。

被灌水后，昏迷的士兵苏醒了，脸上那些惊悚的水泡也神奇地消减下去，他对当下的状况还不是很理解，嘴里骂骂咧咧的，克鲁格好奇地问刀羊，“那是什么毒？”

“不是毒，是中降头了，还好大族长宅心仁厚，只是小作惩戒而已。”瞥着那个大汉，刀羊不屑地说：“否则那症状持续下去，不死也要褪层皮。”

大家同时想到了不久前特迪死亡的惨状，都不言语了，骂人的家伙也缩缩脖子，不敢再叫嚣，对这些见惯生死的雇佣兵来说，死亡不可怕，但没人想遭受那种死前的痛苦。

刀羊打了个手势，带他们抄小径往前走，唠唠叨叨地说：“你们不要怪我的族人啦，他们是九股苗分支的后裔，这一支比较偏，供奉的神祗也跟其他族不同，他们平时常年不出山，不过个性彪悍好斗，那些外来人又不讲理，很多年前为此打过一次仗，死了不少人，所以对外面进来的人，他们都很戒备的。”

“你也是苗人吗？”关琥好奇地问。

“我的祖上是黑苗，不过我算是半个汉人，以前因为跟他们有些渊源，才被特别通融进出，否则就算同是苗人，他们对我也不会客气的。”

“打仗？”

“就是我的族人跟断命崖上的那些人的纷争，多年前有人在上面盖了房子，又企图拓展这片山林，最后两边打了起来，我的族人对崖上的人很在意，崖上的人也忌讳他们的蛊术，那场仗之后就相互避开，那些人就算来也是用直升飞机，所以这些年还算是相安无事。”

“你的族人都会降头跟蛊术吗？”艾米问。

“不，其实大部分人都不会，降头没有传说中那么神奇，要做一个好的降头师，除了灵气跟能力外，还要有机缘，我小时候听说寨子里有个很厉害的降头师傅，但他乱用蛊毒杀人，就被赶走了，那之后就只有大族长跟几个长老懂降头了。”

刀羊很健谈，听着他的讲述，关琥逐渐把塔里图的出身跟这个寨子联系到了一起，故意问：“寨子里有个叫塔莫的人吗？我们见过他的降头术，比大族长还要厉害。”

“不可能，我还没见过有谁的蛊术可以超越族长。”

刀羊断然否定，看他的反应不像是说谎，关琥很奇怪，想象不出塔莫是何方神圣。

听着他们的对话，克鲁格突然对刀羊跟艾米说：“你们很熟？”

刀羊咧嘴一笑，“我只是跟钱比较熟。”

“熟到什么程度？”

“那要看你们的钱付到什么程度。”

说话间，他们已在刀羊的带领下来到了可以近路攀援的地方、

最开始路比较好走，渐渐的陡坡尖石变多，大家使用刀羊提供的攀岩道具跟着他往上爬，夜幕中山峰巍峨险峻，假如没有当地人的引路，要在晚上攀山，简直是拿生命来冒险，即使这样，他们中途还是有数次遭遇险境，有几个人脚下踩空，差点从山崖上掉下去，还好有刀羊帮忙，大家陆陆续续攀过峭壁，在三小时后，终于到达了别墅的前方。

别墅依山而建，建筑物后方的一部分跟悬崖连在一起，大约三四层楼的高度，这一带山势比较平缓，关琥猜想恐怖分子是靠直升飞机移动的，既避免了跟苗寨人的纷争，也方便部署行动。

“我就带你们到这里，接下来是你们的事了，”刀羊呼哧呼哧喘着气说完，又追加：“下山时记得再联络我，我很开心为美女做事的。”

他冲大家摆摆手，转身离开，看来他的任务只是向导，其他的并不想插手。

关琥急忙追上去，问道：“如果我们遇到会降头的人，该怎么办？”

刀羊想了想，回道：“虽然我不认为这里会有厉害的降头师，但会一些小伎俩的人说不定还是存在的，要是遇到这种人，不用慌也不要怕，他们用的都是巫术，只要你一身正气，就不会被邪气缠身。”

这话说了等于没说，但也证明了一点，抛开那些唬人的恶心手段，所谓的降头其实就是一种心理战术。

关琥转头看向别墅，就见楼房跟山林一起坐落在黑暗当中，里面的人可能都睡下了的，没有亮一盏灯，四下里除了偶尔传来的野禽鸣叫外毫无声息，假如信号不是从这里传出的，他很难相信有人会住在这种地方。

大家在艾米跟克鲁格的指挥下慢慢靠近别墅，艾米负责开锁，其他人戴上夜视镜跟防毒面具，以防降头师突然放毒。

关琥根据这段时间对降头的了解，觉得防毒面具起不到什么作用，所以在克鲁格将防毒面具递给他时，他自嘲道：“我现在的脸皮已经很厚了，不需要这东西。”

电子锁比想象中好开，大概里面的人没想到会有人神不知鬼不觉地靠近这里，艾米将房门悄悄打开，跟大家打手势，交代进入后的任务。

雇佣兵负责切断监控器的追踪，艾米跟克鲁格还有关琥等人负责营救人质，夙照青等人的目标是李当归，大家对好时间，做出行动的准备。

“接下来不要相信任何人。”在走进房门的时候，关琥听到张燕铎附耳对他说道：“我怀疑塔莫的降头术是利用灵降跟声降，简单地说就是催眠术加药物刺激，让中降的人产生幻觉，所以你看到的景象未必是真的，最好的办法就是谁都不要信。”

“我们可以对暗号，用只有我们俩才知道的暗号，这样就可以知道是真是假了。”

“什么暗号？”

关琥走在最后，左右看看周围没人，他凑到张燕铎耳边，故意问：“看钙片时你最爱哪一型的男优？”

接下来的瞬间关琥自食恶果，他的腿弯一酸，接着屁股上被踹了一脚，导致他在趴到地板上后，又呈水平状态向前滑了一大截才停下来。

沉闷的响声传来，艾米转过头，不悦地看关琥，关琥点头哈腰地站起来，小声嘟囔：“不小心绊了一跤。”

艾米看了张燕铎一眼，对关琥说：“那请你不要再绊第二跤。”

“我尽力。”摸着摔痛的膝盖，关琥垂头丧气地说。

跟没有幽默感的人开玩笑就是这样的悲剧。

在心里为无辜跌跤暗暗感叹着，关琥跟其他人分头行动，来到二楼。

二楼中央是客厅，里面的家具少得可怜，显得异常空荡，穿过客厅，前面是房间，在这黑洞洞的空间里，关琥摸不准大家都被关在哪里，他抬头看监控，发现探头已经停止工作了，看来那帮雇佣兵的动作还挺麻利的。

他顺着走廊来到一个房门前，试着打开门走进去，里面空空如也，趁着艾米跟克鲁格去查看隔壁的房间，他对张燕铎说：“有件事我不明白，吴钩不是跟老家伙在一起吗？他又怎么会成了恐怖组织的成员？”

“塔莫不是主角，注意跟在塔莫身后的那个白头发男人。”

白头发男人？

关琥思索前不久才看过的视频，不过当时特迪中降头死亡的画面太具有冲击力，他对白发男人没什么印象，正要问为什么，外面突然传来响声，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枪声，火龙瞬间充斥了整个走廊。

关琥被热浪冲得向前跌去，没等他站直身子，就见几道黑影在火龙熄掉后冲了进来，对他们开枪就射，房间里没有障碍物，关琥跟张燕铎只好各自翻身躲避，还好房间跟隔壁有一道门相连，关琥冲过去将门撞开，对张燕铎叫道：“快过来！”

张燕铎刚过来，就听那边房间里枪声更激烈了，还伴随着滚滚浓烟，关琥被呛得连声咳嗽，还好张燕铎及时将防毒口罩丢给他，没好气地说：“再让你耍酷！”

“我错了还不行。”

关琥委委屈屈地说着，把口罩戴上了，看到这个房间还没人突袭，他抢先冲到门口就要踹门，却发现那不是普通房门，而是电梯门，但没有供电，电梯变得毫无用处。

对面房间隐约传来脚步声，关琥顾不得细想，探手抓住门板向两旁用力推去，电梯门被他打开了，他探头往里看，发现电梯厢在顶层，里面的空间足够他们躲避。

“哥，快过来！”

关琥冲进电梯，双手扳住外壁上的铁架向下爬，张燕铎随后跟上，但是在看到敌人逼近后，他迅速返身对着袭击者连开数枪。

关琥已经快爬到一楼了，听到声音，他仰头看去，却只看到一片黑暗，原来张燕铎已经将电梯门关上了，以防止他的行踪被发现。

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

关琥气得吐出一连串的脏话，正准备爬回去，就听到头顶上传来巨响，导致电梯内部也不断地震荡起来，关琥无法往上攀援，只好抓住铁架迅速往下几次跳动后，终于到达了底层。

身上带了攀山的救护绳，这给他打开底部的电梯门带来了便利，关琥将自己固定在靠近电梯门的一端铁架上，用攀援道具稍微顶开门缝，又抬脚将门往旁边用力顶动。

随着门板的逐渐打开，关琥听到外面不时传来的拳脚声，看来这里同样不平静，他屏住呼吸，在门缝可容自己出去后，他将救护绳解下来先抛了出去，引开外面人的注意后，紧跟着摇身一荡，穿过门缝滚出了电梯，又借着冲力往前连翻几个滚才停下来。

外面的激战声更响了，关琥刚停下，就听头顶风响，一个圆圆的东西向他砸来，他及时翻身滚开，铛啷啷的震荡声在耳边响起，震得他的耳膜作痛，定睛一看，居然是个大平底锅，再顺着平底锅往上看，就看到攻击自己的是个戴着夜视镜，身材苗条的女孩子。

“叶菲菲！”

叶菲菲双手握住平底锅柄，正准备再砸，听到关琥的声音，她暂时停住，狐疑地看过来。

关琥急忙爬起来，摘下口罩，叫道：“是我，关琥！”

三秒过后，叶菲菲的平底锅朝他的脸上拍下，叫道：“胖成这样，也敢说自己是关琥，你当我瞎子啊。”

关琥低头闪开，想起自己脸上的面具，他急得叫道：“我易容了，你不会听不出我的声音吧？等等，不要打了，我把面具摘下来给你看。”

他摘下夜视镜，边说边撕面具，可惜面具黏合得太好，疼得他连连嘶气，好半天才把面具扯下来，再将夜视镜戴上去，这才发现这里除了叶菲菲外，还有李当归，对面还有几个人在拳打脚踢，却看不清是谁。

李当归上下打量他，判断说：“好像是关琥。”

“难讲哦，”叶菲菲晃晃手里的平底锅，“我们很可能被下了降头，就像我看到蛇而蛇并没有出现一样。”

“那是有人在你们的食物里下药，再加上你们被催眠而已。”

关琥的解释起了反效果，叶菲菲指着他，叫道：“你看你看，他一定是假的，关琥怎么可能知道我们见蛇的事？”

见李当归也赞同地点头，关琥无语了，说：“那是因为有人将视频转给我们看啊，所以我才会来营救你们。”

“真的？”

“叶菲菲你是不是要我爆你三围你才信！”

所有解释中这句最有效，叶菲菲立刻丢开平底锅，做出禁止关琥说话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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