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他已豁出性命,想着拼死一战。而蓄势以待的他,突然力道落空,使他意想不到,也措手不及。
“唉,红衣前辈吩咐,我胆敢吐露有关她与归元的半个字,必死无疑!”
“于野——”
而这位让他头疼不已的仇家,从今往后便要追随左右,并且处处护他周全?
鄂安已返回山坡。
未见其人,只闻其声——
光芒闪烁,四周禁制笼罩。
他真的是奉命而来??
于野仍然不敢大意,狐疑道:“你与鄂安长老,有没有说起此事??”
于野缓缓转身,再次摸出一枚元婴剑符,这才眉梢一挑,看向出声之人。
而与其疑神疑鬼,不妨打起精神,去面对即将到来的升龙岭之行。
遭到鄂安的算计,他也是无奈,对方毕竟是他的师门长辈,想要害他不费吹灰之力。对此他早有觉悟,并也早已有了最坏的打算。
与此同时,令他意想不到,熟悉、且又可怕的话语声响起——
便于此时,远处的竹林忽然“哗啦”作响,紧接着从中走出两人,一个是于野,一个是赖冕。却一个昂头挺胸,一个垂头丧气??
鄂安虽然疑惑难耐,却还是点头答应一声。
紧接着一道人影擦肩而过,并淡淡的丢下一句话——
江湖有个规矩,逢林莫入。是指行走江湖之人,切忌以身犯险,以免遭到伏击,或是暗算。
“于野,你已插翅难逃!”
于野自言自语道。
而他歇息之余,忍不住看向那片竹林。
于野背着双手,昂首挺胸,神态洒脱,胜似闲庭信步。
于野暗啐一口,便要祭出剑符强行突围。
赖冕的脸皮气得黑紫,犹自恨恨不已。
而赖冕已然诡计得逞,却装腔作势,若是信他半句鬼话,他于野便枉活了八十年。
山林的遮挡,已看不见远处的同伴。
“归元,又名归元子,乃是红衣前辈要找之人,据说她二人的恩怨已持续千年。许是久寻不得,她突发奇想,猜测你二人形影不离,找到你于野,便找到归元。而她不宜抛头露面,吩咐我跟着你,又怕我抗命,竟为我施展青丝束魂之术,随时随刻夺命索魂……”
“不仅如此,还要护你周全,想我元婴高人,竟成为一位小辈与冤家死敌的随从。却都是为你所害,不然红衣前辈怎会追我两个月……”
“动手吧——”
林间的小径,去势渐低,十余丈之后,已然置身于丛林环绕的山洼之间。
赤离、文桂,以及詹坤、成施等人,同时向他看来。
莫非赖冕得手之后,已不告而别?
他竟举起双手,躬身一礼。
于野背着双手,缓步而行。
于野已跳上山坡,大袖挥舞,意气风发般的抬手一指,冲着赤离示意道:“赖冕道友,我与你引荐一二——”
“他想要化神丹,便要答应我的请求。”
于野猛然止步,转身便走。
他懒得多想。
于野双眉倒竖,凛然无畏。
“你与扶余岛的恩怨殃及甚广,应该有个了断。不然,我也帮不了你……”
远山苍茫,一时情形不明。数里之外的村寨倒是尽收眼底,却并未见到修仙者的踪影。
詹坤、成施,与他相距不远;文桂,陪着柯兆等人说笑;赤离,带着他的弟子坐在十余丈外的草地上,讲述着七杀魔门的辉煌往事,以及九幽谷的种种传说。
有位随从,总好过一位死敌。
而小半时辰过去,竹林之中毫无动静。
于野投去狐疑一瞥,又摇了摇头,摸出灵石扣入掌心,然后收敛心绪、闭目养神。
“你如何与鄂安交代?”
“这边来,我有话问你!”
而一位元婴长老若是对付金丹小辈,也用不着这般大费周折吧?
于野迟疑片刻,回头一瞥,悄悄摸出一枚剑符扣在手里,然后循着林间的小径慢慢往前走去。
与此瞬间,不远处冒出一道人影。
“嗯,鄂长老找我问话!”
“你找到归元子之后,便与我生死相见?”
一行二十多人,仅有詹坤是他兄弟,成施不会害他,而赤离与文桂,以及其他的仙门弟子不是暗藏祸心,便是善恶难辨。即使那位鄂安长老,也变得鬼鬼祟祟、神神秘秘。
“跟着我?”
当年的天机门弟子倒是善于折腾,抢夺了神器之后,竟流窜各地,最终又逃往海外。而其中的真假缘由,伯奇与裘伯等人之外,不知有没有他人知晓实情,譬如应龄,譬如门主天绝子……
于野睁开双眼,慢慢起身。
夜色降临。
“你倒是坦白,且罢——”
他与赤离交手,已消耗一枚剑符。此时他拿出最后两枚元婴剑符,显然已是孤注一掷。
不过,赖冕所言,涉及诸多隐秘,他应该没有说谎。
却听于野说道:“此人名为赤离,自称魔门之主,四处招摇撞骗,屡次加害于我。倘若他再生歹意,格杀勿论!”
赖冕竟然拱了拱手,似乎言听计从。
赤离不由得脸色一变。
同样震惊的还有文桂、詹坤,以及成施、柯兆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