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陷入,就很难起来,恢复以往的洒脱和自由。
无论是温临也好,京末也罢,他们之所以对沈满知明知有危险,还留在国内这种行为,难以赞同,但本质上都是在担心她。
担心她陷入感情当中,甚至不惜拿自己的命去做交换。
沈满知语气幽然,反问道,“你是觉得我陷进去了?”
“最典型的特征,会意气用事,选择伤害自己。”
京末往她腹部上暼了眼,意有所指,“否则以你的性格,怎么可能会明知自己身体不适的情况下,还主动和对方硬刚?”
她虽然总是把死挂在嘴边,但其实她最惜命。
沈满知抬眼,有些无奈,“别用你的专业性来解剖我的心理。”
京末摊手,“是你表现得有点明显了。”
她难得的妥协,沉默下来,神色恹恹。
秦老爷子对沈满知怀疑他是湛氏夫妻跳楼案的间接凶手这件事的态度,模棱两可。却又想以婚姻关系捆绑她,让她放弃追踪当年的事,能保证她的安全。
可越是这样,越是欲盖弥彰。
她并非需要这份保护,也无惧那些人的报复,可真相真的就如她所愿吗?
如果秦老爷子也是计划中的一环,那秦宴风该怎么办?
难道要让他在爱情和亲情之间做单选题吗?
他若不选。
她和秦宴风之间就会一直隔着这条隐形的火线,成为彼此无法宣之于口的敏感话题。
以后没办法再更加亲密。
可若他选了……
沈满知微微凝神,印象里,这样对爱人太过残忍。
这也是她为什么一直不愿想象,她和秦宴风这段感情以后的景象,变数太多,她没法想以后的事。
沈满知眉眼舒展,漫不经心地抬手卷起身前的长发,“我很清醒,也知道自己要什么,感情不是我的全部。”
至少现在不是。
京末很少和她这般长谈,只叹道,“他总会知道,不如,和他好好聊。”
“'这是我的事,他没必要掺和进来。”
不想让他为难,而且,她也不会妥协。
“你要是这么想,以后就没打算长久下去?”
沈满知难得沉默,思绪放空。
“以后的事,谁清楚呢。”
话音刚落,急促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
两人对视一眼,一同看向了门口廊道外,不知站了多久的人。
秦宴风手里提着一个礼盒,应该是刚赶过来,脸色有些像是结了寒气的冷淡。
隔着一定距离,沈满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他眼底泛着红。
他静静看着她,神色黯然,抬手接了电话,转身朝外走了。
京末愣了半响,叹了口气,“你这嘴硬的。”
腰腹受伤,沈满知连起来追过去的动作都没办法做出,于是才又看到他眼底失望的神色。
她无声喟叹。
完蛋了,这下真成难哄小狗了。
被京末扶着起来的时候扯到伤口脸上苍白了一瞬。
“这个样子,他怎么会看不出来,”京末眼含心疼,“既然话都说出口了,不如先分开几天好了。”
“不行。”
沈满知适应了疼痛感,神态也恢复了自然,步调正常地往外走,“他会生气。”
他在这段感情里本就没有太多安全感,要不及时哄好,他会很难过的。
长廊深处,秦宴风靠在绿植旁边接电话,垂着一双眉眼,看似有些冷淡。
“在哪儿发现的?”
他抬手看了眼时间,“让人看着,我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的一瞬间,他抬眸看见了几步之远的沈满知。
她双手抱臂站在不远处等他接完电话,眼睛似有钩子般静静看着他。
不知是不是天气冷的原因,她脸色有些过分的苍白。
直到她走近了,秦宴风又觉得不是因为寒冷,而且会所里有供暖,气色根本不会差成这样。
还没到来得及细想,沈满知几乎就贴近了,纤纤细指握住他的手,就蹭上了他的唇。
秦宴风愣了愣,垂眸跌进她眼底,又无声喟叹。
她哄人的方式,向来都这么直接。
不好意思美人儿们,这周实在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