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法务部的电话打进来时,林耀正用银签挑著雪茄灰,猩红的火光明灭间,映得他眉骨下的阴影像块淬了冷的铁。
“林生,有料。”
电话那头的声音带著抑制不住的震颤:
“执法队抄『暗影』的窝点,从电脑残骸里扒出条线——跟『环球动力』那班鬼佬脱不了干係。”
林耀指尖的雪茄顿了顿,菸丝簌簌落在黑檀木桌面上。
环球动力,那间披著清洁能源外衣的跨国公司。
上个月还派代表来谈合作,西装革履得像群教堂里的鸽子。
“叫阿ken和王建国上来。”他掛了电话,指节叩了叩桌面,红木纹路里还留著上次枪战的弹痕。
那是“暗影”的人摸进办公室时留下的,现在倒成了提醒他別信西装的警示牌。
法务部主管阿ken推门进来时,手里的文件袋边角都捏皱了,王建国紧隨其后,黑色皮衣上还沾著夜露,显然刚从外面回来。
“林生。”两人站定,不敢直视他眼底的寒芒。
林耀把雪茄按在水晶菸灰缸里,发出滋啦的闷响:“阿ken,跟执法队那边说,我要环球动力的底,从他们香港分公司的註册文件到巴拿马离岸帐户,一丝一毫都別漏。
“法律?能用的全用上,不能用的……让他们想办法。”
他顿了顿,指节敲著桌面:
“我要在七十二小时內,看到他们的董事局成员昨晚在哪个会所鬼混。”
阿ken喉结滚了滚:“明白,林生。我这就去催,让他们把搜查令的边角磨锋利点。”
“建国。”
“风堂的兄弟动起来,环球动力在东南亚的矿场、南美州的加工厂,哪怕是非洲的勘探队,都给我盯死。
“他们跟『暗影』的人在哪张桌子上碰过杯,在哪条码头交过货,挖不出来就別回香港。”
王建国嘴角扯出抹狠笑,露出半截纹著蛇头的小臂:
“林生放心,就算他们把帐册埋在撒哈拉,我也能让骆驼屙出来。”
林耀站起身,落地窗外的维多利亚港正被暮色染成血红色,万吨巨轮像被钉在海面上的棺材。
“『暗影』敢用环球动力当挡箭牌,就得有被扒掉底裤的觉悟。”
他抓起搭在椅背上的黑色西装,钮扣扣到第二颗,露出里面枪套的轮廓:
“告诉底下的人,子弹上膛,这波鱼,该收网了。”
商业联盟的酒会设在半岛酒店顶楼。
衣香鬢影里,林耀一身黑色暗纹西装,左手插在裤袋里。
那里按著把改装过的伯莱塔,枪口磨掉了所有反光。
“林生,久仰。”几个商业联盟的代表围上来,有人递香檳,杯壁上的水珠像刚哭过的脸。
林耀没接,目光扫过这群人——有地產界的老狐狸,有能源业的新贵,还有个穿红色旗袍的女人,胸针是只展翅的金雕,正是叶氏集团的叶鈺卿。
“客套话省了。”
他往吧檯一靠,身后的保鏢自动围成半圈,把閒杂人等隔开。
“『暗影』在新能源项目上搞的鬼,各位的帐本上都该记著吧?我的电站被炸那天,你们的股票也没少跌。”
穿白西装的代表乾咳两声:“林生,『暗影』確实过分,我们……”
“我们?”
林耀打断他,指尖在吧檯上敲出节奏,像在数子弹。
“上周你们有人偷偷给环球动力递消息,以为我不知道?”
“现在想起来联手了?”
叶鈺卿笑了,旗袍开叉处露出截玉色的小腿,踩著十厘米的红底鞋,却比谁都站得稳: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