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平白无故有些理屈词穷的王若弗,道:“我这.孔嬷嬷的名声,我自然是知道的!有她教导,孩子们以后议亲什么的,婆家官人都会高看一眼,益处很多!”
“是啊!”盛紘继续理直气壮:“往年还好说,大房远在宥阳!可如今大房就在京中,这样的好事情你就只想着自己房里的孩子?”
王若弗:“我没,我什么时候只想着自己了.是母亲大人她她没发话啊!”
盛紘蹙眉呵斥道:“这个家是你做主管家,还是母亲做主管家?”
王若弗神色讪讪的没说话。
盛紘看到此景,似乎变得更加生气了,起身呵斥道:
“品兰可是咱们的亲侄女儿!以后她嫁得好,于我盛家有什么坏处么?”
“说起来,操心家里的姑娘这样的事情,应该由你这个主母大娘子张罗操心才对!结果最后还要我自己来想!”
“你这平日里是干什么吃的?真要因为这个,影响了盛家两房的和睦,到时我应该怎么弥补?”
真的没想过品兰的王若弗,有些委屈的说道:“我”
“唰!”
盛紘一甩袖子,迈步朝外走去,边走边道:“行了,我自己去母亲那里说吧!”
王若弗茫然的站起身,看着一旁的刘妈妈,道:“这,怎么到最后成了我的错了?”
旁边的刘妈妈眼神了然,道:“大娘子,瞧着多半是林栖阁的那位给出的主意,就是为了让四姑娘去孔嬷嬷跟前听课。”
王若弗闻言,恨恨的一甩袖子:“这个贱人!”
说着,王若弗迈步朝外走去。
刘妈妈赶忙拉住王若弗,道:“大娘子,虽说是林小娘出的主意,但道理确是能说得过去!这一家两房,的确该互帮互助!”
“如主君所言,有了孔嬷嬷教导,对品兰姑娘的确大有好处!您要是搅和了,可就得罪人了!”
王若弗回道:“可老太太也没说让品兰来呀!”
“孔嬷嬷还没开课!您也没去问过,怎么能知道老太太怎么想的?”刘妈妈问道。
王若弗闻言,有些郁闷的叹了口气。
寿安堂,
老夫人抬眼看了下盛紘,道:“紘儿,这事儿,你大娘子怎么不过来说?”
盛紘坐在椅子上微微向前躬身,不敢直视前方,说道:“母亲,大娘子她也是漏想了此事,有些无颜来见母亲。”
看着盛紘垂着眼皮看着地面,不敢看自己的模样,老夫人心中了然,点头道:“我也是如此打算的。”
“墨兰.”
听着老夫人的声音,盛紘身体有些紧绷。
“就和姐妹们一起去孔嬷嬷跟前听课吧。”
盛紘松了口气,起身拱手道:“是,母亲。”
“紘儿!”老夫人看着盛紘。
“母亲?”盛紘有些疑惑。
老夫人道:“爱之适足以害之!紘儿你是读书人,我就不多解释了。”
盛紘讪讪的看着地面,躬身拱手:“是,母亲,儿子谨记。”
上午,
气温不冷不热。
城西,
金明池外吴大娘子马球场,
场上马蹄声轰然而过,
刚来的球场的海朝云,带着女使沿着场边缓缓散着步。
侧头看着场中动作潇洒,驭马的打球的姑娘们,海朝云脸上露出了笑容。
“姑娘,前面有人打招呼。”
跟在身后的女使注涧提醒道。
“唔?”
海朝云转头看去。
“瞧着像是新晋宗室家的姑娘。”注涧继续低声道。
能被称为‘新晋宗室’的只有之前离开北辽,投奔大周的卢龙赵家。
作为大相公家的女儿,海朝云自然知道该如何做。
笑着点头,海朝云朝着那年纪不大的姑娘走去。
一番寒暄过后,两人分开。
后又遇到了申家申和珍。
“见过海家姐姐。”
“申家妹妹妆安。”
两人相互福了一礼。
海家和申家的主君,在朝中位置相当,两位姑娘自然共同话题也多一些。
转头看了眼场中,海朝云疑惑道:“申家妹妹,场中和余家三娘打球的姑娘,瞧着有些面生,是哪家的?”
申和珍没说话,她身边的女使凑过来想要告诉她。
申和珍直接摆手,道:“你直接说就是了。”
女使福了一礼:“是,姑娘。海家姑娘,场中那位是积英巷盛家的姑娘,叫盛品兰的。”
海朝云疑惑道:“盛家的墨兰如兰和明兰三位妹妹我都认识,什么时候有叫品兰的了?”
女使解释道:“品兰姑娘是姐姐嫁的是医官虞家,和您说的三位姑娘是堂姊妹。”
“哦!”海朝云一脸恍然:“瞧着马球打的真好。”
一旁的申和珍同意的点头。
这时,
一个干练利索的女使走了过来,福了一礼,道:“两位姑娘,我家姑娘请您两位过去高乐。”
倒也不用人介绍,海朝云笑道:“除了五娘,柴家铮铮姑娘可到了?”
“回姑娘,到了。”
说着话,几人去到了一处帐子里。
落座后说了一会儿话,
就有女使走到了帐子里,
朝着张家五娘福了一礼,道:“姑娘,盛家品兰姑娘被叫回家了,特意让奴婢来和您道一声歉。”
“被叫回去了?可是家中有什么事儿?”发帖子组马球会的张家五娘关切的问道。
“这倒没说。”
“好,知道了。”五娘点头道。
一旁的柴铮铮和荣飞燕对视了一眼,道:“孔嬷嬷,好像是去了盛家吧?”
“唔?”张家五娘耳朵一下竖了起来,转身看着柴铮铮,道:“铮铮,你是说.”
第二天,
盛家学堂,
原来坐着三个兰的一列书桌,如今已经空无一人。
学堂里顿时显得空旷了不少。
后面的木台,也空出了一大截。
长枫笑看着徐载靖,道:“靖哥,不止是四妹妹,品兰妹妹也去孔嬷嬷那儿听课了。”
“品兰?”徐载靖有些意外的挠了挠头:这变化也太大了些。
墨兰要是闹起来,不知道会不会被胆大泼辣,性格爽利的品兰给单手‘镇压’了。
恍惚之间,
就过了十几日,
天气开始变热了起来,
这日下学前,
庄学究淡淡道:“诸位上学已有十几日,明日休沐。”
“是,学究!”
众人躬身应是。
一刻钟后,
学堂中大部分人已经离开,
不为看着依旧坐在桌后的齐衡,道:“公子,您同窗们都走了,您.”
齐衡点头起身,走到了明兰所坐的桌凳旁。
正想走过去坐到明兰凳子上的时候,不为赶忙道:“公子,您这样不妥!”
齐衡闻言,止住了迈步的动作。
摸了摸桌面后,齐衡有些怅然的点头道:“不为,你说的对!她有多少天没来了?”
不为无奈,道:“公子,小二十天是有的。”
“是啊!都在这么多天了!也不知她”
说着,齐衡摇了下头,起身道:“走吧。”
转过天来,
上午,
齐国公府,
书房中,齐衡捏着个书本,呆呆的坐在椅子上,眼神放空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