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仿佛置身于寒冬腊月一般,冻得他浑身僵硬。完了!
“砰!”
他将册子重重合上。
“朕竟不知这大启的官员任免,何时是由你平阳侯来做主了?!”
一边说着,启宣帝将盛着奏折的托盘砸向他。
“你还有何话可说?!”
平阳侯没敢躲,生生挨了这一下,额角顿时被砸破了。
“臣惭愧啊!”
他跪在地上,开始哭天抹泪的。
“臣自幼受父兄教诲,深知白家的一切荣光皆是皇恩!”
周御史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又来了。
一遇到事就把他已故的父兄搬出来。
白老将军和白少将军若是知道他做出这些危害大启,伤天害理之事,只怕棺材板都要压不住了吧?
平阳侯声音哽咽,语气哀痛,一副悔不当初的模样。
“父兄为保大启黎民百姓战死沙场,臣竟然背弃了父兄遗志,实在是罪该万死!”
启宣帝不雅的翻了个白眼。
这话他已经听过无数遍,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白恣说这些,不过是想勾起他的愧疚之心,然后从轻发落。
哼,那他这算盘可打错了!
与其在这里打感情牌,不如实际一点,直接用免死金券来换自己一命!
“传令下去,平阳侯贪污受贿,买卖官职,拐卖妇女孩童,罪不可赦!“
“即刻起夺其爵位,查抄家产,打入死牢,三日后问斩!”
平阳侯神情灰败,失魂落魄地向后一瘫。
他败了。
启宣帝微眯着眼,审视着他。
都已经到了如此境地,竟还不肯将免死金券交出来?
难道他真的不怕死吗?
就在平阳侯,不,如今只是白恣。
御林军准备将白恣押下去的时候。
周御史终于有机会站出来了!
“启禀陛下,臣要弹劾平阳侯纵容其子强抢民女,草菅人命!”
说着,他拿出与之前相比,薄了大半的罪证。
听到他提起自己的儿子,神情呆滞的白恣,肉眼可见的慌了。
他挣扎了两下,冲着周御史梗着脖子大喊。
“不过是一些攀附权贵的女子罢了,你情我愿的事情,怎能说是强迫?!”
启宣帝将证词拍在桌上,脸色铁青地看着他,咬牙质问。
“那两名女子被虐待致死,你竟还说什么你情我愿?!”
“皇上,这其中,肯定是,定然有误会!”
白恣急得语无伦次,脑门冷汗直流。
周御史睨了他一眼,轻飘飘的说了一句。
“那两名女子的父母亲人,如今就在刑部,不若让白斯彻去刑部走一趟,与那几人当面对质?”
“绝对不可!”白恣下意识拒绝。
但他这反应,落在众人眼里,越发显得可疑。
白恣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斯彻从小娇生惯养,怎能经受得住刑部的酷刑?
一想到自己儿子会受苦,他不知哪里来得力气,奋力挣开两个御林军的钳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双手合十,不断磕头,他头上金制的发冠已经脱落,几缕半白的头发散落下来。
血流了半张脸,那模样狼狈又骇人。
“陛下,臣,不对,是草民,草民还有先皇亲赐的免死金券,只求能换我儿一命!”
闻言,启宣帝攥紧的拳松了松,复又握紧。
他将别人的孩子当做物件一般买卖。
如此罪大恶极之人,竟然还有一颗慈父心肠?
真是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