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591章 替罪羊(求月票)  我的谍战日记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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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一善语塞,他实在想不明白赵局长为什么要害自己,无冤无仇的,为什么?他感觉自己的脑子已经转不动了,目光呆滯,耳朵嗡嗡作响。

“反悔了?想临时翻供?告诉你,迟了!”李一善被抽得撞到墙上,警察依旧咄咄逼人,不依不饶地拍著他脸,“你算什么东西,还打电话问赵局长。一个臭补鞋的,臭虫一样的玩意,今天把你捏死在这里也不会有人替你吭一声。”

李一善忍无可忍,用手挡了一下。

“还敢反抗?袭警是吧!”年轻警察对著他的肚子就是几拳头,“肚子还挺大,今天就给你放放气,老刘,別愣著了,过堂。”

满脸横肉的老刘呵呵一笑,拿过銬子將李一善銬起来,拖到了一边的审讯椅上,用鞭子抽了起来。

天色渐晚。

几公里外的棚户区一户贴著福字的人家,一个七八岁模样,穿得破破烂烂的瘦小姑娘正踩著板凳在灶台前炒菜。

她给薺菜加上水,放了一个篦子上去,小心將两个乾巴巴的馒头放上去,然后盖上锅盖,心满意足地走出去坐在门槛上,等著爸爸回家。

可等啊等,天彻底黑了,就是不见爸爸回来。

夜晚的江山饭店灯光辉煌,穿著得体光鲜的达官贵人、士绅淑女进进出出,气氛热烈,大家都盼著一见传说中的戴將军,这位江山县从古至今出的第三位大人物。

可戴老板岂能那么容易见到的?

宴会厅的小包房关著门,集团军司令李觉当仁不让坐在主位上,下面依次按官职大小来坐。

张义坐在靠门边的位置。平时军统宴会,他最起码是坐在主宾或者主宾甚近的位置,但今天,他只能坐在这儿了。虽然只有一桌,但在座的人中,除了李觉的副官和服务员,他的职务资歷最低。赵龙文、童襄、人事处龚处长,都是老资格。

不过张义觉得这个位置不错,靠著门边,既能保持与主位不远不近的距离,又能適时適地地进出,观察大厅里的状况。

眾人寒暄著,等了一会,包房门开了。戴春风带著家副官来了,他朝著李觉拱拱手:

“李司令,我没迟到吧?”

“雨农来了?快请坐!”

这时,李觉的副官探身进来,对著李觉点点头,示意一切安排就绪了。

李觉点点头,然后习惯性地端起杯子,呷了一口茶,清了清嗓子。刚才还寒暄的包间立即安静了。这也是官场的一大好处,不需言语,只需要一点暗示,大家就都能意会。这是要讲话的前奏,如果连这一点暗示都不明白,那他不说在官场上步履维艰,至少也是“官商”不高。

全城安静了。

李觉挥手让服务员出去,笑著站起来,眾人也只能跟著站起来,他说道:

“雨农,今天是给你举行的接风洗尘宴,虽然这是你老家,你才是正经的『主人』,但我也算半个地主吧?桌上这些菜,有不少是本地刚上市的新鲜食材,我也是借咱们家乡的这份『鲜』来献佛,特意给你接风,来,尝尝家乡的味道,大家都一样,千万別客气,放开吃!”

全场响起了掌声,李觉自己也鼓掌。掌声就像一把刷子,唰一下就起来了,再唰一下就停下来了。不约而同,又整齐划一。李觉继续说:

“雨农啊,大家都是自己人,有些话我就直说了。这次这个什么梅间谍案搞得沸沸扬扬,人心惶惶,家乡的父老乡亲意见都很大。你既然是带著任务来的,那一定要一查到底,还家乡一个朗朗乾坤。”他加重了语气,“当然了,要严查,但也不能矫枉过正,要恰如其分才好,嗯?”

说到这里,他意味深长地盯了戴春风一眼。

后半句话才是重点,戴春风自然明白他的言外之意,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赵龙文,见他微微点头,便面露微笑地说:

“李司令放心吧,坚决一查到底,还家乡一个朗朗乾坤。”

李觉终於露出满意的表情:“来,我敬诸位一杯!”

接下来就是敬酒环节,都是党国高级干部,喝酒的规则就更加微妙了。比如敬酒,都是按职位资歷大小。没有人引导,但是,谁也不会错了。前面的人敬了,后面的人自动接上。

一圈下来,基本上都是象徵性的,张义真正喝到肚子里的並不多。但是,他知道,后面的喝酒,可就不问章法了。能喝则喝,不能喝且坐著。不过,有些酒,他是必须要喝的。虽然打心里厌恶赵龙文、童襄,但人家毕竟是地头蛇,不能因为几杯酒,而惹了不快,得罪了人。当然,也绝不能喝多。从白天开始,他就注意到戴春风和赵龙文在密谋什么,刚才李觉和戴春风心照不宣互动那一幕落在眼中,他的疑惑就更浓了。他莫名想到几句话,扯淡的事乾的专业,专业的事乾的很扯淡,正事乾的千疮百孔,坏事乾的天衣无缝。

可即便再天衣无缝,他也要在细节里抠出破绽。

这么想著,他笑呵呵地向赵龙文举杯:“赵局长,我再敬您一杯?”

“哪里?张处长是局本部坐第五把交椅的,该我来敬你才是。”赵龙文皮笑肉不笑地说。

“您是老资格的前辈,该我敬您。”张义微微一笑,一仰脖子,喝了下去。

赵龙文矜持地笑了笑,抿了一口,刚想说点什么,就见他侄子赵文武探头探脑地出现在门口,他便假惺惺地笑了笑:“张处长,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一会再敬你,听你说说抓间谍的故事。”

说著,他走到戴春风身边,附耳说了句什么,然后放下酒杯出去了。

张义若有所思,但隨后关上的大门隔绝了他的视线,他又不方便跟著出去。望了一眼桌上,见童襄童站长似乎有些喝多了,正揉著眉心发呆,心里一动,满满倒了两杯,走过去:

“童站长,晚辈敬再敬您一杯,来,我干了,您隨意!”

“不敢当,不敢当,我这个站长籍籍无名,嗝对不起。”听张义这么说,童襄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便站起来,接过酒,对张义说:

“张,张处长,不,张老弟,这杯算我敬你。我喝了!”

说著,他也仰头干了,大著舌头说:“老弟啊,还是你们总部好,我.”

“童站长醉了,来人,扶他下去休息。”张义顺势將他扶住,拉开包厢的门,余光一扫,就见赵文武和赵龙文正站在不远处的露台上低声说著什么,赵文武背对著,看不见他的神情,但赵龙文却笑得神秘莫测。

童站长的秘书候在门口,立刻跑过来搀扶,却不料童站长一甩膀子:

“我没事,刘秘书,你没看出来,这是张处长在关心我嘛?还真以为我醉了?没醉!来,张处长,我也回,回敬你一杯!”

说著,他直接抓起刚才赵龙文放下的酒杯,仰头干了,然后才喝了一半,就“呕”一声吐了出来。

听到这动静,正和李觉小声说什么的戴春风脸一黑:

“张义,將他带出去,丟人现眼。”

这正中张义下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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