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2章 画像(求月票)
李一善被一阵刺眼的灯光唤醒,浑身止不住的颤抖,他瞪著有些失神的双眼,等逐渐適应了光线,才看清周围的样子。
这看上去是一间废弃的仓库,他被手銬固定在审讯架上,呈大字型。对面是两个一胖一瘦的军官,穿著卡其色的衬衫,袖子高高挽起,正一脸凶狠地瞪著自己。
真是才出虎穴,又入狼窝。
从江山县城逃出去后,他本想跑得远远的,从此远走高飞,找个无人认识的地方,重现开始。
他相信,只要有补鞋的手艺在,即便再艰难,再精疲力尽,一定能將女儿抚养长大,將来看著她有自己的家庭,也许他还会有当外公的那一天.
没想到才走出十几里地伤势就发作了,疼得实在撑不住。无奈之下,他只好將女儿找户人家先安顿下来,然后找了早年结识过的一位郎中帮处理伤口,可谁能想到这位貌似温和纯良的郎中,前一刻还和自己称兄道弟、嘘寒问暖,下一刻竟然趁著自己昏迷,举报了自己。
等自己再醒来的时候,已经落到了镇公所的民兵手里。
再接著是军统的人,驻军的人。
李一善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这些人要和自己过不去?他没得罪过任何一个人,只想老老实实努力活著,难道这也有错?
为什么上天要这么对待自己?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胖子开口了:
“李一善是吧,是你自己说,还是鞭子替你说?”
“说说什么?你们到底为什么抓我?”
“你说呢?你一个强姦犯是怎么从戒备森严的警局逃出去的,手里还有特別通行证的?说说这件事吧。”
“我不是强姦犯,是有人陷害我!”
“哦,谁陷害你?”
“赵文武那个王八蛋。”
“是吗?他怎么不陷害我,就陷害你了呢?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说明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李一善愤怒地吼道:“我怎么了?就因为和我那个姚什么的长得像,就让我做他的替罪羊?”
胖子和瘦子对视一眼,装作惊奇的样子:“还有这种事?放心,如果是真的,我们一定给你做主,帮你鸣冤昭雪。当然,这一切都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
“我也不跟你兜圈子,告诉我们是谁救你出来的,只要你愿意坦白,我们马上就可以放你走。”
李一善沉默了。他虽然不认识那个人,但也迷迷糊糊听赵文武说起,他叫张处长。虽然不清楚这个素不相识的处长为什么伸出援手帮自己逃出生天,但这种帮人暗室逢灯、绝渡逢舟的救命之恩,都是足以让人铭记一辈子的恩情,当涌泉相报才是,自己又怎么能出卖他,做那种恩將仇报、猪狗不如的事呢?
胖子见他不吭声,眼神犀利了几分:“李一善,想想自己,想想你的女儿,人死不能復生,好死不如赖活著,死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李一善装傻:“我不认识他。”
胖子冷笑一声:“是吗?这么说你和他素不相识?”
李一善继续装傻:“真的,真的不认识他。”
他这番姿態落在胖子二人眼中,无疑是在演戏,且演技还那么拙劣,两人不耐烦起来。
“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鞭子硬。”
说著,胖子拿过一把布满倒刺的铁鞭,直接抽了上去,每一鞭落下都皮开肉绽,带起一股血雾,惨叫迭起。
另一边,张义帮著安抚好枪声引起的骚乱,刚回到大厅,忽然一个女人从过道上走了过来。
是沈若竹。
她今天没穿警察制服,特意换了一身白色晚礼服,精致的流苏刺绣披肩,踩著高跟鞋,颇有点高贵典雅的味道,巧笑嫣然。
“你在这里干什么?”张义看著她,面无表情地说。
“张处长,昨晚你毁了人家的清白,总不能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吧?你不找我,我只好来找你了。”沈若竹一脸幽怨。
“所以你来这儿找我?”张义挑了挑眉。
“我找不到你,只能来这里碰碰运气。”
“找我干什么呢?”
沈若竹忽然哼了一声,然后笑道:“昨晚,你突然找上我,我也不知道你想干什么。”
这话意味深长,张义心中一震,暗忖起来,想让这个女人消失並不难,但他必须搞清楚背后的来龙去脉,他不相信早上还唯唯诺诺、气急败坏的人,这会突然有底气找自己当面对峙,是谁给了她底气呢?
於是不动声色地问:“你想说什么?”
沈若竹笑了笑,凑进一步,嗔怪地说:“以前,我每天上班、下班、吃饭、睡觉,生活单调乏味,可以说无聊,但很平静。你勾搭了人家,给了人家期许,可提起裤子就不认人了,你让我怎么办?”
张义看著她,笑了。
沈若竹继续说:“我没想纠缠你,可是你毁了人家清白,总要给我一个说法吧?”
她说这话的时候,情绪有些激动。
张义不知道她是真的,还是在演戏,面无表情地注视著她,冷冷地说:
“要钱?说个数吧,黄金还是美元?”
沈若竹一愣,隨即拉下脸:“我不要钱,只要一个说法,一个交代。”
“说法?交代?”张义冷笑一声,“你这话怎么不去给赵文武说?在他面前,身体开放,伏低做小,到了我这里,就变得守旧,变得强势了?乌鸦头上插鸡毛——想装凤凰?想赖上我?谁给你的勇气?”
沈若竹一直观察著张义的一举一动,见他突然將手伸进来怀里,呼吸不自觉有些加快。她以为张义要动手,嚇得往后一缩:
“这里这么多人,你做好別动手,不然.”
张义打断了她,一眼嫌弃地看著她,將从怀里掏出的几张钞票拋过去,一字一顿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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