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860章 皇嗣多血戾  红楼之扶摇河山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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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府,贾琮院。

日暮低垂,晚霞火红,碎如鱼鳞,烟煴似血,密密麻麻,布满西天,弥散妖异的艳丽。

贾琮自入城之时,军报快马嚣然街头,预感北地军情必有变故,心情不免忐忑不宁。

入内院和黛玉闲话许久,方才淡去心中压抑,等到日落之时,两人去迎春院用饭,饭后闲话稍许。

等他独自返回院子,夜幕已降临,各处抄手游廊,檐下红纱灯笼,被逐一点亮,灯火彤彤,亮似游龙。

灯光映照园中树假山,衍生出轮廓袅娜阴影,为夜幕下的内院,更添几分娟秀静谧。

贾琮走在园中甬道上,离开姊妹们温香丽语,他的心神褪回平静,并没有被园中夜景吸引。

刚走到院门口,见从二门口方向,晴雯正沿卵石甬道,步履娇俏轻盈,正向这边走来。

贾琮笑道:“你怎么从门口过来,又去忙什么事了?”

晴雯说道:“三爷,方才管家大娘向内院传话,说的有些拗口,守门婆子担心听岔了,特意让我过去的。

白天二爷让管家分派小厮,到街上各处探听消息,这些人都陆续回府,说街面上没传出大消息。

但镇安府和五城兵马司,派出很多衙役和兵丁,都在街上巡逻,很多大道路有兵卒守护,看着和往日不同。

因还在年头,街上开张店铺本就不多,这样一闹又关了许多,如今街上行人都少许多。

另外从北边大营出来很多兵丁,密密麻麻的很多人,刚到了北城路口,就分开去了各处城门,动静可是不小。

三爷,今晚城里这么古怪,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不然三爷怎让人出门看消息?”

晴雯声音翠丽讨喜,口齿伶俐响不停,贾琮却是似听非听,只心中思绪翻涌。

看来自己猜的没错,两拨入城军报快马,带来异乎寻常消息,不然城中不会这等变故。

如今已经入夜,镇安府和五城兵马司,突然派出衙役兵丁,甚至看守各处要道,这已是隐晦的宵禁之策。

晴雯说的北边大营,就是神京五军营大帐,离宫城不过数里之地,驻扎近十万五军营精锐。

如今入夜调集五军营兵马,紧急加强九门防御,可见今日军报急奏,必定涉及残蒙兵马南下。

不然朝廷不会连夜加强京畿防卫,不管是下达预备宵禁,还是调动五军营,非圣上令谕不可。

贾琮抬头看向天空,夜色已越发浓重,看来真的要出大事了……

“晴雯,你让婆子去外院传话,让管家调派人手,今夜府内多加巡视,各处门户紧闭看守。

角门要加两人守护,一旦生出事情,马上向内院传信,让管家派人通知西府,诸事同律办理。”

晴雯见贾琮神情凝重,心里有些担心,但也不敢多问,连忙去二门口传话。

只是过去片刻时间,贾家东西两府家奴走动,府邸内院门户锁死,外院四门锁闭,只剩东西角门进出。

等到平儿和五儿返回东府,两府联通小门也对向锁闭……

……

神京北城,赵王府。

王府书房之中,巨大酸枝木案两旁,各摆百鸟朝凤落地青铜烛台。

烛台上点满碗口粗白色短烛,光亮辉煌,将书房内照得亮如白昼。

案上摆着一副九边舆图,年轻的赵王神情刚毅,正全神贯注查看舆图。

手中拿着朱红小毫,不时在舆图上标注,或写下几行小字,貌似正在推演北地战事。

今日两拨军骑急报入京,已在市井引起风波。

贾琮能够留意到,李重瑁身为皇长子,即便如今有些旁落,但在城中耳目不少,自然也瞒不过他的。

贾琮深谙兵道形势,能够通过军骑急报,推算北地军情走向,李重瑁武略不在贾琮之下,自然也能推演出来。

他本是皇子之中,卓有兵事天份之人,判断出残蒙兵势变动,圣旨开始依图推演,已有帅兵应敌的状态。

自从金陵发生卫军大案,李重瑁受张康年所累,父子君王生出疑虑嫌隙,他原有军职军权,已被父皇大为削弱。

原先深受器重的皇长子,渐渐滑向旁落境地,这种骤然而至的心理落差,不得不让李重瑁心生警惕。

虽然他有嫡长为尊,皇后所出,战功卓著,朝野向心等光环,在诸皇子中耀眼夺目,占尽优势。

单只是金陵卫军大案,让他牵扯些许嫌疑,不至让他就此失去圣眷,从此一败涂地,再不可翻身。

更何况张康年已死,他所行之事,无实证指向自己,自己身为皇长子,没有无证而黜的道理。

但即便如此,父皇疑窦难去,因此冷遇自己,一旦时间长久,会让自己威望遭受重创。

朝野内外,文武百官,都是见风使舵之人,到时再无众望,从此就要一蹶不振。

毕竟,父皇不只是他一个儿子……

赵王李重瑁身份尊贵,生于荣耀,长于荣耀,文韬武略,卓然于诸皇子,一辈子顺风顺水。

朝野内外,文武百官,皆有暗喻,他必为登临大宝之人。

虽他受皇后教诲,对此事不敢稍有声色,但心地深处,早认定此事,理所当然。

多年身居尊贵,人人褒奖,众望所归,已成深入骨髓的心理定势,若一朝失去,无法承受之事。

深埋心中的阴霾,让他坐立不安,渐生戾气心结,这半年以来,李重瑁一直苦心思量,如何扭转眼前颓势。

作为赵王生母的敬德皇后,自然坚定站儿子一边,但她和嘉昭帝半世夫妻,深知当今圣上性情。

所以如何重新融合父子情谊,皇后也是做的小心翼翼,生怕让皇帝多生猜忌。

包括先赵王妃亡故,皇后为赵王重新选妃,也按着嘉昭帝心思,谨慎公正行事,不敢留下半分话柄。

对赵王借生辰寿宴,缓和朝臣勋贵关系,挽回减损朝野人望,皇后也是首肯之处。

皇后还将凤藻宫镇宫之宝,那株罕见的珊瑚宝树,赐给儿子做生辰之礼,为他的寿宴增光添彩。

但这些不动声色的动作,充其量不过润物细无声,难起到扭转局势之功。

……

自早朝传出残蒙侵占军囤之事,赵王李重瑁便看其中契机。

他是朝野公认天生名将,数年兵镇西北边陲,声名远播。

尚在双十之年,亲率十万大军,进驻吐蕃之地,对峙残元察罕部雄兵六万

于河州杀察罕部峪王,斩首两千,俘虏察罕部勋爵十五人,杀敌四万余人,威震西北。

战功尚在贾琮平定女真之上,统兵历练之深,也是舞象之年的贾琮,一时无法匹敌。

在大周年轻将领之中,赵王李重瑁是当之无愧第一人,朝野内外无人会否认。

当初李重瑁靠着战功,在皇族子弟中,赢得无尚荣耀。

如今洗去阴霾,最好达成途径,还是军功荣耀。

况且,不管是皇族身份,将兵统军之能,他不输大周任何名将。

因此早朝爆出军囤之事,他便不愿错过天赐良机。

不仅当庭上奏请战,下朝便初八寿宴,闭门谢客,以应国事,做足姿态。

这几日时间,他除入宫觐见皇后,闭门谢客,足不出户。

每日在书房中,仔细研究舆图,用心推演战情,抗蒙率军之事,殷切倍至,志在必得。

……

正在他聚精会神推演舆图,书房外突然有人敲门,进来的是王府长史冯希山。

如今也是日落时分,李重瑁对长史此时出现,微微有些意外。

说道:“冯长史,今日入城军报,可也打听到消息。”

冯希山神情凝重,说道:“已从五军都督府得到消息,土蛮部把都王子,初五攻破宣府镇,军镇守军全军覆灭。

安达汗已率军南下,已攻占红树集,按他们行军速度,逼近神京,迫在眉睫。”

李重瑁一听此话,没有半丝担忧之色,双目暴射灼热光芒,弥散着滚烫战意。

说道:“他倒是好胆,大周鼎定百年,不是前宋羸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要战便战!”

冯希山看到赵王异样神情,心中暗自心惊,说道:“王爷,除了此事,宫中刚传出消息。

圣上日落前接兵部军报,得知宣府镇失陷,残蒙纵兵屠城,军民罹难四万余人,气急攻心,呕血昏厥。”

李重瑁一听这话,脸色顿时煞白,继而眼中精芒闪动,急声问道:“怎么会这样,父皇如今可无恙!”

冯希山双目低垂,说道:“圣上病况如何,尚无消息传出,只知太医院正李成明,已被急召入宫救治。

忠靖候史鼎持皇上信物,携兵部调兵虎符,入五军营调集精锐,分赴九门加强守备。

路上都是镇安府和五军都督府衙差和兵丁,北城和东城许多地方,已是半宵禁之势。”

李重瑁神情阴晴不定,在书房来回走动,步态愈发变得凝重,气氛变得诡异压抑。

“冯长史,这情形有些不对,即便北地军情紧急,也不用连夜调兵。

忠靖侯史鼎是父皇心腹将领,从来都不会轻易启用,竟让他连夜调兵,强化九门守备,这太异乎寻常了。

难道宫中有不忍言之事……”

冯希山不动声色,说道:“王爷身为人子,担忧是人之常情。

圣上乃勤政明君,殚精竭虑,为国操劳,以往多有传言,圣上龙体稍许欠安。

但依卑职所见,即便圣体强健有亏,不至于突闻噩耗,便会支撑不住,孽生不忍之事,此事有待求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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