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年脸色阴沉,对这位二叔谪剑仙所言不满。
“大哥,二叔向来就这般脾气,对谁也是一样,你也别太在意。”赵龙象低声道。
其他长老也是连连颔首。反正他们也都对谪剑仙赵青心存敬畏。
“他非我,安知我之道。”赵年摇摇头,又舒了口气,“不过二叔也没说错什么,我确实是心浮气躁了,非帝王之姿。”
“龙象,你看此阵变化,可看出什么端倪?”
赵龙象连忙摇头,“我非术士、也非方士,看不懂半点。”
“术士、方士啊!”赵年沉思。
俯瞰雾海,又偶尔能见隐仙娘娘的身影。
如今瀚海锁仙阵,内有映水剑宗的女宗主、赵恒两人、外有谪剑仙赵青。
可似乎破阵效果一般。
迟迟没有撼动这门阵法,找出缺陷所在。
随着时间的流逝。
雾海之外,也多了许多江湖武者的身影。
自那篇骂贴传开后,各方武者纷纷跋涉而至雾海。
就为亲眼目睹这一战。
当个合格的吃瓜群众。
“雾海、我记得此地曾是一个方士宗门福地。”
“叫宝瓶宗,俺老家就这附近的,打小听闻。”
“等等,那是方士的阵法吧!”
“啧啧…可没听说斩神义士还是個方士?”
“那剑客又是谁?如此剑道,当真可怕!”
“好像二十年前那一代的谪剑仙赵青,没想到他也出山了。”
“咦?为什么天命世子不出手?手握人王至宝,一剑横推了便是。”
“你当斩神义士是吃素的,既然能登九重天斩神,手里怎么可能没点底牌。”
来此地吃瓜观战的武者们言语不断。
有人站在世子赵年一方,人王至宝加身,天命所归。
简直就是拿了主角剧本。
当然,也有不少武者为张玉清打抱不平。
身为斩神者,却遭到不公对待。
更是几乎以一己之力,对阵半个赵家底蕴。
着实有些欺负人了。
剑落,阵光闪烁。
当张玉清操控大阵与谪剑仙对峙时。
又见三道身影出现,其中两人更是直接落在了谪剑仙赵青正对面。
“齐师厚、江瑶,伱们也想插手此事?”
谪剑仙赵青负手而立,青衫猎猎,漠视望着前方。
正是斩妖府司的齐师厚、江瑶两人。
另一个不动的身影自是上官红袖。
“赵青,二十年前的恩怨,今日一并解决了吧!”
齐师厚低吟,缓缓道。
“你修为不够,连洞天境都没达到,还不配我出剑。”谪剑仙赵青冷蔑拂袖。
齐师厚毕竟在云台县沉寂了二十载。
尽管现在厚积薄发,可依旧还没达到洞天境的修为。
而谪剑仙赵青,几乎一只脚迈入法界境。
两者之间的差距天差地别。
“那我呢!”前任府司主江瑶秀眉一挑,气怒道。
“你?”谪剑仙赵青依旧冷漠摇头,
“二十年前你们都不是我对手,更遑论现在。”
他眼神睥睨,丝毫没将两人放在眼里。
底下武者们见状,自是将目光投望过来。
“啧啧…二十年前一代的恩怨竟也此上演。”
“尤记得二十年前的那一代,赵青、江瑶、齐师厚也是瀚岳府三大人杰,可惜,自从齐师厚落败于赵青手中,断了根基,就销声匿迹二十载,成了无名人。”
“赵青斩情断欲,而江瑶、齐师厚两人看着偏偏又是一对眷侣,岂不是无情与有情之间的对决?”
“又一场大戏啊!”
众人感慨不已。
而江瑶、齐师厚也没与谪剑仙赵青多说什么。
前任斩妖府司司主江瑶冲冠一怒为竹马,提剑就斩向谪剑仙赵青。
撑开洞天,剑光映照周天星辰。
刹那间,天象大变,天幕上不见青天白云。
只剩漫天星斗高悬,化作诛神剑光簌簌而落。
场面令人震惊。
张玉清见状,将上官红袖摄取到阵中来。
“你和齐前辈怎么来了?”
“帮你!”上官红袖还是一如既往的简练。
张玉清一愣,会心一笑,拱手,“多谢!”
“既是帮你,也有她们自己的恩怨。”
上官红袖眸光落在战场上,“听我师尊说,齐师叔在二十年前也是风发意气,桀骜不羁,却因一场与赵青对决中落败,伤了武道根基,自此消沉。”
“遂前往云台遁世,浪费了二十载光阴。”
“而我师尊也等了他二十年。”
三言两语,却足以道出一桩荡气回肠的往事。
于外人眼中,只是个二十年的数字。
可对于齐师厚、江瑶两人而言,则是半生岁月。
其中有着多少煎熬难以为外人道也。
“皇天终不负苦心人,齐前辈与江前辈应当有个好的结局。”
张玉清感叹一声,翻手将天巫暮鼓、十二元辰面具,及其阵法的布置方式交给上官红袖,
“此阵或可助齐前辈与你师尊一臂之力。”
上官红袖颔首!
取着天巫暮鼓与元辰面具走出阵中。
对于齐师厚、江瑶的现身,那是个意外。
张玉清没想过求援。
他自有底气。
不过!
偏偏就在江瑶、齐师厚现身后。
又接连有武者赶来,出现于雾海上方。
先是一位儒雅书生的打扮者,手摇羽扇、风度翩翩,身上墨梅点点。
不像是个武者,反像是个文雅的读书人。
“是梅阁大先生,浮华居士,他竟也来了。”
梅阁,与映水剑宗、金刚门,皆是瀚岳府的江湖派系宗门,传承已久。
三派的根源、风格也极为明显迥异。
剑宗以练剑为主,门派中都是剑客。
梅阁则讲究章程严谨,各种招式都是从天演算式中推演而来。
至于金刚门,该脉与佛门有些渊源。
为佛门武僧一脉演变而来,多是练肉身之法。
如今映水剑宗的女宗主已早早抵达,被困于阵中。
现在梅阁的大先生也出现。
不知是站在哪一方的。
“居士为谁来助阵?”赵家一名长老沉声。
然赵家并未邀梅阁的大先生来此。
那么…
果如他们所想,梅阁的大先生悠然而来,羽扇轻摇,顾望一眼张玉清所在,语气颇为随和说道,
“在下受古居士所邀,为张小兄弟助阵。”
原来是老居士请来的人。
张玉清会意,拱手,“多谢大先生来此。”
梅阁大先生摇着羽扇,微微颔首点头,
“小兄弟为苍生抱薪,我辈读书人岂能让你冻毙于风雪。”
赵家那位长老脸色阴沉,“居士为此一人而将梅阁拖入深渊,值吗?”
“值不值不是我说了算,苍生大义更无法衡量。”
梅阁大先生儒雅言道,手握羽扇的手微拱,
“赵长老,请!”
“那老夫便讨教讨教梅阁的天演神算功。”赵家长老眼含杀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