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四爷缓缓点头,记住这事了。他和杨宪,实际上是相互利用,对于杨宪被抓,他心中毫无波澜。
……已经是盛夏,天空湛蓝如洗,毒辣的阳光倾泻而下。
空气中弥漫着炙热的气浪,一浪接一浪地扑面而来,让人像是置身于一个巨大的火炉之中。行人匆匆而过,额头上挂满了汗珠,衣衫也早已被汗水湿透,紧贴在身上。
玄武书院。
郁郁葱葱的树下,倒也是阵阵凉意。
马皇后和太子朱标到访,朱四爷和姚广孝在陪他们喝茶闲谈。马皇后此来是问大明贸易公司出海情况的,朱标则是来问世界地理问题的。
“娘娘,船队出海一趟,少则三四个月,多则半年之久。”朱四爷笑着解释道,“这次航行还算短程,若是将来走得更远,耗时恐怕更长。”
“嗯,确实不能急于求成。”马皇后微笑着点头,表示理解。
“我也很期待他们带回来的万国见闻,想必会让我们大开眼界。”朱标笑道。
正当几人谈笑风生之际,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只见数百名刑部衙门的捕快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将树下的几人团团围住。马皇后和朱标微微一愣,他们此次微服出访,并未携带侍卫。而这些刑部捕快显然并未认出他们的身份。
“胡大人到!”其中一名捕快高声喊道。
胡惟庸趾高气昂的走过来,他这次是来逮捕朱四爷的,如果朱四爷反抗,抓不住,那也没关系,把他的罪坐实了。这次利用杨宪的事,整倒朱四爷,他信心十足。
当他走到树下看清马皇后和朱标的面容时,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连忙跪下参拜:“臣参见皇后娘娘、太子殿下!”
那些捕快们见状也纷纷跪下。太子朱标目光冷冽地盯着胡惟庸,冷冷地问道:“胡大人,你来这里干什么?”
胡惟庸定了定神,回答道:“臣奉旨审问罪臣杨宪,他招供说朱四爷曾经贿赂他。臣是来将朱四爷带回刑部衙门问话的。”
朱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只说了一个字:“滚!”
胡惟庸心中一颤,但仍硬着头皮继续说道:“殿下,朱四爷行贿大臣是铁的事实,臣依律……”
“有证据吗?”朱标声音冰冷地打断了他的话,“就凭杨宪随意攀咬,你就敢来抓人?那孤回去也审审杨宪,他要是招供说你胡大人的问题,孤就派人拿你了。”
胡惟庸闻言大惊失色,他深知杨宪为了自保定会往死里栽赃自己。于是他连忙磕头如捣蒜般地说道:“臣告退!臣这就告退!”
……
半个时辰之后,马皇后与朱标自书院步出,匆匆登上马车回宫。马皇后面色铁青,显然愤怒难平:“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胡惟庸竟敢如此无礼,公然来抓人!你父皇是不是老糊涂了,连自己的父亲都保护不了?”
朱标眉头紧锁,沉思片刻后说道:“父皇或许并不知情。这一切定是胡惟庸为了讨好他的恩师李善长所为。哼,李善长与四爷素有恩怨,这次定是借机报复。”
马皇后眼中寒光一闪,怒道:“朱重八这个不孝子,不仅不认自己的父亲,还眼睁睁看着父亲被人欺辱!我这就去找他算账!”
朱标心中暗自为父皇捏了一把汗。马车一路疾驰回到皇宫,马皇后径直前往文华殿,朱标紧随其后。到达文华殿前,马皇后挥手示意朱标在外等候。
马皇后踏入大殿,片刻之后,宫女和太监们纷纷被赶了出来。太监总管王景弘急匆匆地来到朱标面前,一脸惶恐:“太子爷,陛下又惹着皇后娘娘了?”
朱标扶额苦笑:“也只有母后才能制得住父皇啊。”
果然不出所料,大殿内很快传来了噼里啪啦的声响。没过多久,马皇后气冲冲地走了出来,众宫女和太监纷纷低头不敢直视。待她走远后,王景弘一脸痛苦地朝朱标拜了拜:“太子爷,麻烦你先进去劝劝皇上吧。”
朱标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着说道:“孤先进去看看情况,等父皇消了气你们再进来。”
他大步走进文华殿,抬头便看见朱元璋坐在御座上揉着额头,似乎还青了一小块。朱标心中暗自好笑,却还是恭敬地行礼问道:“父皇,你是不是又惹母后生气了?”
朱元璋哼了一声:“是她自己发疯。”
朱标忍住笑意:“幸好母后把大家都赶了出去,不然……”
“不然怎样?”朱元璋瞪眼道,“标儿,你要记住男人就应该有男人的样子,得降得住女人!我们老朱家的人岂能怕媳妇?”
朱标:“……”
那个怕媳妇的男人,不就是父皇你吗?
“父皇说的对,儿臣谨遵教诲。”朱标忍着笑拜道。
“对了,标儿,你也成年了,你的婚事该着手准备了。”朱元璋沉声道,“回头让你的母后安排,得给她找点事情做。”
朱标微微皱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