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知道你的打算,你是想废相。”朱四爷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要废除这个传承了千年的丞相制度,确实需要精心谋划。”
“没错,所以咱一直在纵容胡惟庸。”朱元璋坦言道,“咱离开京城,就是对他最大的纵容。”“你就不怕他大权在握后造反?”朱四爷笑着试探道。
“咱就等着他反呢!”朱元璋冷哼一声,“哪怕咱远在边疆,对京城的朝局依然了如指掌。”
“好吧,这方面你是专业的,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朱四爷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不过,他胡惟庸怎么折腾我不管,但不能影响到我的事情。市舶司、大明纺织厂、大明贸易公司等,这些他都不能插手。”
朱元璋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那就要看你太上皇的手段了,咱可管不了那么多。”
朱四爷:“!!!”
……
快入冬了,京城越发寒冷。
中书省的堂官们最近反而是轻松了不少,快到年关,终于没有那么多事了。大家还有时间烤烤碳火,扯扯淡。
当丞相胡惟庸进来时,所有人都回到了自己位置上。胡惟庸为相后,对他们的要求更严了,若是犯错,轻者被训斥,重者被直接罢官。
“参见丞相。”
“好了,诸位大人,靠近年关,大家也放松放松,别紧绷着。”
胡惟庸一笑,大家也附和着笑,中书省气氛终于轻松了不少。大家围着碳火取暖,这时,脚步声传来,伴随着一个尖尖的声音:“圣旨到,丞相胡惟庸接旨……”
胡惟庸和中书省官员齐齐跪接圣旨。新来的太监宣旨,大意是要胡惟庸清查市舶司。胡惟庸听的有点懵,市舶司不是归了大明贸易公司吗?那是太上皇的地盘,咋个查?
他送走了宣旨太监后,坐在椅子上沉思,该怎么应对。这时,脚步声又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太上皇敕旨到,丞相胡惟庸接旨……”
胡惟庸连忙和中书省官员再次跪下接旨,太监总管王景弘宣告旨,大意思是要中书省配合市舶司,市舶司会颁布新律令,中书省这边配合下发到各处地方衙门,叫他们不要干涉。
接完旨,送走王景弘后,胡惟庸懵b了。他看看皇帝的圣旨,又看看太上皇的敕旨,特么,要听谁的?
“丞相,这哪个旨大?”有官员问。
“都大!”胡惟庸皱眉,“搞砸了,陛下会命令人砍头,太上皇会亲自砍头。”
……
玄武书院。
如今已经是一片书声琅琅的世界,书院的学子甚至超过了国子监。朱四爷躺在树下的椅子上,看着漫天的落叶,伴随着阵阵读书声。他脑海中的气运天书闪亮,不断吸收周围的浩然气。
“臣胡惟庸,参见太上皇。”胡惟庸款款走来,恭敬地跪在朱四爷面前。
“惟庸啊,起来吧。”朱四爷抬了抬手,和颜悦色地说道,“老夫这里不兴那些繁文缛节,以后来见,就无须下跪了。”
“臣遵命。”胡惟庸面带微笑,站起身来,“臣今日前来,是为市舶司一事。”
“市舶司的事,简单得很。”朱四爷不以为意地挥了挥手,“你只需按照我们的吩咐去办便是。”
“这……”胡惟庸面露难色,“我们中书省……”
“甭管你什么省、什么官。”朱四爷猛地坐起身来,目光如冰,“谁要是敢阻挠市舶司的事务,老夫就砍谁的脑袋!就算是你胡惟庸,老夫也照砍不误!”
胡惟庸心头一凛!
他深知太上皇的言出必行,绝非空言恫吓。与皇帝相比,太上皇的行事风格更加难以捉摸。皇帝砍官员,总得有个名正言顺的理由,而太上皇则完全看心情。
“臣明白了。”胡惟庸连忙点头应承。
他在心中暗自立下决断:日后凡是涉及太上皇的事务,必须优先办理,绝不敢有丝毫怠慢。相比皇帝的圣旨,太上皇的敕旨显然更具分量。毕竟,皇帝问罪时或许还能有个辩解的机会,而太上皇一旦动怒,脑袋很可能就保不住了。
“惟庸啊,老夫向来是个讲道理的人。”朱四爷笑了笑,摊开双手说道,“不过,老夫的道理就是道理。平日里,老夫不会干涉你的政务,但涉及到老夫的事情,你可得给老夫办得妥妥帖帖。”
“是!”胡惟庸恭敬地颔首应道。
“好了,老夫明年打算出趟远门。”朱四爷沉声说道,“这市舶司、大明纺织厂、大明贸易公司的事务,就劳你多费心了。”
“臣定当竭尽全力,绝不辜负太上皇的嘱托。”胡惟庸郑重地点头承诺。
朱四爷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容。他这番话的目的,就是要震慑胡惟庸,确保他不会在未来的日子里捣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