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夏尔走到跟前时，男孩已将兴趣转到一只五颜六色的甲壳虫身上，他捡起一根小树枝专心逗弄。

卢西亚脸上洋溢着幸福，等夏尔坐在身边，她坐直身子半开玩笑问：“在想什么？我想知道，现在还有什么值得你焦虑的？”

“当然。”夏尔回答：“我在想，是否要告诉你一个真相。”

“什么？”卢西亚有些意外。

夏尔随手拔了一根草叼在嘴里：

“如果，我告诉你这一切是骗局呢？”

“我是说法兰西精神，还有所谓的‘自由’、‘平等’、‘博爱’。”

“我不像你想的那么伟大，卢西亚。”

他受不了卢西亚眼里的崇拜，她看向夏尔的目光就像看着上帝。

“我知道。”卢西亚微微一笑：“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利益，对吗？”

这回轮到夏尔意外了，他愕然望着卢西亚：“你知道？”

“当然。”卢西亚轻轻点头：“你忘了我是做什么的？”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从一开始就知道。”卢西亚耸耸肩：“但这不重要，夏尔。”

“这不重要？”夏尔有些懵。

卢西亚目光转向下方的景色，看着那已连成一片直抵巴黎的高楼。

“看看这个。”卢西亚面带自豪：

“这是你创造的世界，夏尔。你说的‘法兰西精神’或许不是真的，但人们相信了。”

“他们因此努力并将法兰西带上繁荣。”

“还有这个世界的和平，我们已十余年没有发生战争，人们在‘国际联盟’的框架下互相尊重并解决争端。”

“这难道不就是法兰西精神？”

“你或许是为了利益，为了法兰西的利益，却给了这个世界带来了最真实的‘法兰西精神’！”

夏尔明白了。

到最后，唯一不相信“法兰西精神”的或许是自己，提出并组织起框架的那个人。

正想着，卢西亚看了看天色，提醒道：“我们该回去了，你应该没忘了提贾尼约我们吃饭吧？”

夏尔“哦”了一声，他真把这事忘了。

那是因为提贾尼接替加利埃尼的位置成为陆军部长，海军部长换成了达尔朗，都是夏尔的人。

而84岁高龄的加利埃尼总算可以回家养老了，据说他看上的是达瓦兹的风景，并在这购置了一套别墅，而那套别墅又“碰巧”在夏尔的住处旁。

“好吧。”夏尔起身，拍了拍沾在身上的杂草。

就在这时，洛朗少将匆匆拿着一封电报走到夏尔面前：“将军，我们设在吉布提的军事基地遭到霓虹偷袭，第三舰队损失惨重，死伤3000余人被击沉了两艘战列舰！”

“什么？”

夏尔和卢西亚不约而同惊呼出声。

战争的阴影再次笼罩在法兰西上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