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他也想到决定在大陆投资建厂前,李言诚跟他说的,厂子的產能可能连国內都不够,出口?想想就好。
先开始他以为哥哥是说笑,可后来的事实证明,哥哥对於国內市场的了解確实是他这个外来人没法比的。
程氏在国內的工厂生產出来的民生用品,根本就没有出口的份额,怎么办,只能增加生產线。
现在程氏在国內的工厂,已经比刚建时的產能扩充了五倍,生產出来的东西才勉强能跟上销售。
“程总,確定就在这里弄那个私房菜馆?”朱永扬抬起胳膊指了下四周。
“当然,这么好的地方不利用起来不是太浪费了。”
“租金呢?租金给多少合適?”
“租……”闻言,程见闻眯了眯眼睛,是啊,租金给多少合適?
私房菜馆到底能不能挣钱,虽然想像的很好,先期的客源他也能拉来,可最终到底能否挣到钱,此刻他也不敢拍著腔子说肯定话。
他是做生意的,无论做什么,当然都想要赚钱。
本来按照他的本意,是想拉著哥哥一起搞,可被拒绝了。
李言诚是坚决不会做生意的,也不会在谁的生意中掺一脚拿股份,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这样做只会是给別人留把柄。
他和程家的关係,本来就已经让很多人詬病了,可別人也没办法说什么,毕竟程家是他的亲生家庭,世代从商,无论是战爭年代,还是解放后,都为国家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总不能因为李言诚的存在,就禁止人家程家进入国內投资做生意吧,这说不过去。
也正是因为这样,平日里他在和程家的来往上都十分注意,这次打算將这座院子租给他们,也是经过深思熟虑,並且向组织和上级领导请示过,得到批准后才做出的决定。
但这个租金问题……
程见闻有点头疼,这两年他对国內政坛也算是了解了一部分,正是因为了解,所以此刻他也不知道该给哥哥多少租金合適。
他朝前边看了眼后说道:“等会儿跟我哥商量一下再说吧。”
国內的房產现在不值钱,虽然已经有大城市正在试点商品房,例如京市、沪市,但建好的商品房主要还是面对归国华侨,国內普通老百姓根本没人去买房。
租房也一样,即便有租的,也是从公家手中租,每个月的租金也就象徵性的收一两块钱。
这还是住房,用来做生意的门面房就更几乎没有私人租了。
现在做生意的小商贩,几乎都是推个自行车,或者骑个三轮车走街串巷,偶有开饭店的,用的也都是自家的房子。
这年头厨师、司机都还是极好的职业,在各个单位都吃香,所以很少有人出来单干。
正是没有个比较,程见闻才不清楚这座院子到底给哥哥多少租金才合適。
前边,关家老大对这座院子的介绍也已经完毕,跟李言诚及其他人道別后,他先一步离开了。
“言诚”
“程董”
李言诚的称呼,让程家当代家主程怀古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无奈,四年了,始终没能让这个失散多年的大儿子改口,他除了无奈,也没其他心情了。
“这座院子你真打算租给你弟弟和你那个同学,让他们开什么私人会所?”
“嗯,这种木製结构的房子,如果长期不住人,衰败的会非常快,与其空在那里浪费,还不如租给他们,我家也能收一笔租金。”
“你当初弄这个院子该不会就打的是出租的主意吧?”
“那没有”李言诚笑著摇摇头:“程董您这两年也经常来国內,应该知道,国內现在几乎就没有租房的市场,我当时弄这个院子,就是想给欢声和笑语留点什么。”
“你的意思是,你看好国內以后的房產市场?”
“程董您不用套我的话,国內房產市场以后会是什么样,我现在怎么可能知道,我只知道,福利分房这个制度迟早会消失,对於国家来说,这一块的负担实在是太大。
如果能盘活房產市场,对於建筑行业上下游的產业带动是非常巨大的,有利於发展经济,保证就业,大家都有班上,有钱挣,相对来说社会治安也会好很多。”
他是三句话不离本行,听的大家都笑了起来。
程怀古最喜欢跟大儿子聊天,最想做的就是將其拉上程家这艘船,来执掌程氏。
小儿子在他的眼中,是一个衝锋陷阵的將才,却不是一个运筹帷幄的帅才。
八十年代正是风起云涌的时期,程氏看似家大业大,可正是如此,更加需要一边稳固住现有的商业优势,再积极拓展新的道路。
可程见闻並不具备超前的商业眼光以及头脑。
李言诚不同,自从八一年春夏之交父子二人第一次相见,並长聊过后,程怀古对这个失散多年的大儿子的长远眼光就深表佩服。
在他看来,两个儿子一个制定程氏未来的发展方向以及政策,进行决策,一个听从指挥率队开疆拓土,简直就是绝配。
但是,他想归他想,李言诚和程见闻不同,他不可能听从这个便宜父亲的安排,就算要从商,他也会选择一家国企,打乱重组逐步走上巔峰,而不是去继承所谓的家业,更何况他这一世压根就没进企业的想法。
更关键的是,就算他想去,以他今时今日的级別,那也是要上会研究,举手表决的。
三月份的代表会结束后,戴局长正式退居二线,李言诚以四十二岁的年龄接过了局长一职,行政级別依然为正司局级。
就在大家都从心底发出,他为什么没像之前那些局长那样兼任总部的班子委员,是不是因为太年轻了的疑问时,在他接任局长一职的一星期后,又一份任命文件接踵而至。
他没有打破那个惯例,依然兼任了总部的班子委员,相应的,他的行政级別隨之就提高了半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