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知道你们这些老爷,或者在我们法国,那些先生们的老婆,一个个都打扮的枝招展,在外面勾搭男人,要是这位老爷或者先生心善老实,就像是您皮埃尔先生这样抱歉,我只是在陈述事实,您要是想喝一口,还有您旁边那个抱著狗的老头,我这里还有点。我喝不惯俄国酒,劲儿太大。还是我们法国的葡萄酒好,在莫斯科能找到,不过都让当官的给弄走了,我手里就剩了一瓶,还特倒霉,从莫斯科跑出来的时候给打碎了。”
他这样囉嗦,倒是让皮埃尔觉得有些好笑。
“哎呀,您也不要笑了,我这裤子上的印跡,就是这么来的。”
而且他还要继续说,皮埃尔也只能听著。
“就像是我刚才说的,老爷家里的娘们,总是那样。我们法国人呢.哎呀就是那种爱姐妹不爱兄弟的,这倒是事实。现在这会儿,他们又能怎么样呢?当官的也开始自己弄一堆,將军和元帅们,反而因为从皇帝那里拿的多,在俄国又没什么油水,反而还收敛一点,就是这样。说是出来干革命,以革命的名义,都是要让自己当大官,贪墨钱財,在维捷布斯克,我们抓到了个会说我们法国话的当官的,他也是这样,可能在俄国和法国,都有这样的人。我將来要是结婚討了老婆,有钱的话就让孩子念书,但是也不能让他们当这种混蛋。”
“您倒是有这个好想法,可是您要先找个老婆,马夏尔先生。”
“是啊,老婆到哪里去找呢?其实要我说,波兰娘们就不错,你们俄国的娘们听说很漂亮,可是性格却很暴躁,不像是波兰的那么顺从,不管是傍上我们那些当官的那些贵族小姐,还是跟我们这些当兵的廝混在一起的村姑,波兰女人就不错,皇帝也喜欢,不过他那个波兰女人看起来也並不算漂亮。”
“那您觉得.”
“我在德国佬那里驻扎的时候,见过皇帝的俄国亲戚一家子,那个年轻的伯爵,皇帝的便宜外甥,他老婆就不错。很难有个年轻漂亮的老婆,看到自己丈夫从外边带个女人回来,还能够这样包容的。”
“这在俄国不是一例,也许你哪天在村子里的时候,能够见到个俄国姑娘,性格不是你想像的那样。还有,您要是分给我口粮,您自己怎么办呢?”
马夏尔也不管那么多,和俘虏接触的时候,一般也遇不到个法语说的很流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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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不了几天,我们中尉的那匹马大概就要不行了,到时候就要吃马肉,虽然可能还不算新鲜,但是总归也还有些吃的。而且我跟你说点实在话,过不了两天,大概就不是我们这些还有些规矩的老兵来看守你们了。换成了波兰人或者德国佬,您要是捡到个机会,还是要抓紧跑了,他们要是看谁是累赘,就会”
马夏尔没说出来,但是给皮埃尔比划了一个割喉的动作,皮埃尔要不是看著他还有些善意的目光,怕也是不寒而慄。
“明白我的意思了吧?您要是能跑了,就一定要顺著路边的沟里跑掉。”
“可我的朋友也在这里,我不能拋弃他。”
“这个老兵啊,您还真是个心善的先生。时候也不早了,我也要打个盹,明天早上要赶路,您也不要在我这里跑了,周围的看守现在管的还很严格。”
只是这个马夏尔躺下以后,又坐起来对皮埃尔说道。
“皮埃尔先生,俄国话『別开枪』,怎么说?”
“hectpeлrnte!您要是说这个,记得要『涅特』就好了。”
“谢谢您,先生,我该睡觉了。”
於是这个傢伙,居然还躺在那里没心没肺的抱著步枪和一个伏特加酒瓶子打起了呼嚕。
但这人还不坏,甚至知道提醒皮埃尔,要是能跑就赶快跑,法军当中现在正在失去秩序。
甚至这也算是违反纪律的,因为掉队的法国兵,还有逃走的俘虏,总是会给哥萨克们提供有效的情报,反映的是拿破崙的军队最近的动向。
就是这样,米罗拉多维奇和普拉托夫在法国人向著莫扎伊斯克前进的路上也在一直跟隨。
而俄军主力,则选择了一条平行线去监视法国人的行动。
虽说法军占据大路,而俄军走的是小路,可是法国人现在可是不敢轻易掉队,而俄国人的士兵掉队了可以被沿途的民兵给接纳,收容过来以后,还有机会返回一线的部队。
这样俄军还能够保证他们的力量,对於法国人来说,就不是这样了。
拿破崙自己都清楚,每天都会有人掉队,甚至连骑兵也是。
隨著降雨的到来,还有一些泥泞的路段,这也导致他们的不少大炮都陷入了泥地当中。
法军当中现在不少大炮,都是轻型火炮,那些12磅炮不少都给拋弃在了路边而无法挽救。
更糟糕的,就是之前的战场上,从博罗季诺一直到莫扎伊斯克,这边的路上都有大量未曾掩埋的尸体。
要路过这些地方,也是环境恶劣,而且隨时都可能爆发瘟疫。
俄军这边也有所准备,他们在莫斯科就开始焚烧没有掩埋处理的人和牲畜的尸体,甚至也来不及辨认身份,就这样给草草埋葬。
以后统计那些再也找不到的人,失踪的大概也確实是死了。
等到法军这边的行军队伍离开莫扎伊斯克的时候,这里也是同样的情况,街道两旁都有腐烂程度不同的尸体,毕竟这还没有进入冬天。
“真是恶劣.”
看到的俄军,也只能急匆匆的从这里路过,按照指挥他们的那些將军的意见,做好防护措施。
通过这里的时候,没有几个人生病,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前面的法国人,就因为他们近来不讲卫生而导致了巨大的灾难,军队当中生病的人越来越多。
除了人以外,马也是。
或许科兰古说灾难是从降雪开始的,可要说確切的时刻,大概还是现在从莫扎伊斯克撤退的路上。(本章完)